徐梦竹的意外受伤并不严重,医生拍过片之后,说没有颅内积血,只要缝几针就好了,至于会不会有脑震荡,须得等伤者清醒过来之后,再进一步观察才知道。
听到这话,朔月也就松了一口气。
在徐梦竹一切情况都稳定下来之后,刘广亮松了一口气,冷静下来之后,他忽然转身责备朔月:“你这女孩子怎么那么粗鲁呢?要不是你,我老婆也不会受伤!”
朔月听了这话,好笑又好气:“如果不是我的,那瓶子砸到你老婆脑门上,你老婆就没命了!”
“但我老婆也因为你,一样是脑袋撞墙受伤了啊!而且更严重!”
“不不不,叔叔,你可能不清楚这二者的区别吧?那个吊瓶砸下来,是带有小红红的诅咒的,如果砸到你老婆的脑门上,哪怕看起来比撞墙轻,但绝对是要命的,玻璃吊瓶砸到你老婆头上,搞不好玻璃会刺穿她的大脑,让她立马脑死亡!而因为我撞的墙,那是——‘因、为、我’!所以就从死亡诅咒中摆脱出来了,现在就只是缝了十三针而已啦!”朔月解释说道。
刘广亮胸闷而且还很愤怒:“那有你说的那么严重?只不过是小小的玻璃瓶而已,你看电视上的不是那样演的吗?你看见那些人被啤酒瓶砸到脑袋上,有谁是真正的死掉了?”
朔月吃惊:“电视上砸演员的瓶子都是特殊道具,不会真正伤到演员的,就算戏是演出来的,被啤酒瓶砸到的人不一定会死——可是,被玻璃瓶砸伤和被我弄伤,不都一样是受伤吗?你怎么不去怪那个端吊瓶的医生呢?”
“我不管,反正我老婆是你弄伤的!”刘广亮又惊又怒地说道,“你真是一个奇怪的人!莫名其妙地来到我们家里面,说了那么多奇怪的话,并且让我们跟你一块儿去女儿死亡的地点,结果呢?我跟你出来,我们两人出了车祸,差点儿就命丧当场!现在我老婆还被你弄伤了头!我们的生活本来好好的,是平安无事的,都是你随便扯出一个鬼故事,害得我们接二连三地出事和受伤!”
朔月吃惊得嘴巴都合不拢了,她说道:“你们不是都看见小红红了吗?都亲眼见鬼了,你还说这一切都是我的错,你说这话,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吗?”
刘广亮蛮横地说:“那也许是错觉。我今天在医院里面想了很久,还是觉得这个世界上不太可能有鬼,我们之所以会看见死去的红红,那也许是因为你说得太像是真的了,所以我们才会下意识地被你引导,去想象,再加上天黑人容易多想,这才会出事的!”
朔月被这番理论气得久久都说不出话来,半晌,她才生气地指着自己说:“所以,一切都要怪我多管闲事了?”
“什么多管闲事?你明明就是来造谣的!要不是你,我们怎么会受那么多的伤?我觉得,你就应该赔我们医药费!”刘广亮瞪着赤红的双眼说道!
朔月吃惊:“拜托,帮你们收拾怨灵,我不找你们收费就已经算是很好了,现在你竟然还想要我倒贴钱给你们?”
刘广亮说:“不然呢?我和我老婆就白白受伤了?!”
“你简直不可理喻!好,我不管你们了,等你们被你们女儿吓得哇哇哭的时候再来求我吧,到时候看看这一切到底是你们的错还是我的错!”朔月气得转身就走。
刘广亮抓住她的手:“不许走!先把医药费赔了再说!”
“放手!”朔月怒。
刘广亮说:“赔钱!”
“喵的,你真以为本姑娘真的怕你?”朔月也是气急了,但是她还是保持着最基本的理智,没有直接甩开刘广亮,而是用从辰旭那里get到的新技能,一巴掌拍到椅子!
嘎嘎,走廊里一排简易座椅啪嗒碎成渣。
刘广亮惊呆了,手也慢慢地松开了。
朔月哼了哼,从咨询台走过去的时候,给目瞪口呆的护士们留下了三张一百块。
钱是自己的,喜欢怎么浪就怎么浪,但是不会随随便便就给碰瓷的人的。
你想想,汽车的损坏费、再加上医药费住院费,这一切林林总总加起来都要有好几万吧?对于一个收入中等的温饱家庭来说,是好大一笔钱了!
朔月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尝试到发出爱心、却被人践踏的滋味。现在她终于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鸡汤不能经常喝,毒鸡汤偶尔也要喝一两口的,在这个世界上,你以为你对所有人都保持微笑就能够得到他人的温柔以待,谁知道会不会是反咬一口呢?
真是气得心塞。
她不管了,回去找师傅,就带蠢猫回去睡觉,忙了半个暑假,难道不应该对自己好一点儿,给自己放一个小小的假?
她回到原来的地方,看见走廊上聚拢一群人。
嗯,自家的这个宝贝师傅不仅招财,还招人呢。
也不知道这一次,又是在作什么妖。
她挤开人群,只看见黑猫和萌萌都坐在同一张椅子上,黑猫还在拿着萌萌的迷你小刀和小叉,对着西瓜雕花雕上瘾了,先是用小刀子雕刻出花瓣的样子,然后用叉子剔出多余的果肉来,递到一边去……萌萌嗷呜一口,吃掉!
这配合,简直天衣无缝,比五杀抢人头还更完美。
而人们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黑猫雕花上,完全没有注意到,那些多余的果肉“莫名其妙”地消失了。
黑猫的身边,有无数的西瓜艺术品。
有牡丹花、有龙、有叮当猫、有竹子、有白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