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了早餐,朔月和辰旭就带着小松一块去医院去见他的父母。
这车子刚开到半路,朔月就听到小松在轻轻念着些什么东西,怪熟悉的:“……有天爸爸喝醉了,拣起了斧头走向妈妈,爸爸啊爸爸砍了很多下,红色的血啊染红了墙,妈妈的头啊滚到床底下,她的眼睛啊还望着我呢……”
“小松,你在念什么?”朔月忍不住问。
蹲在车篮子的黑猫似乎明白了什么,便把小松念的童谣补充全了,他刚开口第一句的时候,小松就像是找到和自己一起念诵的人,本来自己念的时候只是小小声而不确定地念诵,有人陪着之后,他就大声而高兴地念了起来:
“妹妹背着洋娃娃,
走到花园去看樱花,
娃娃哭了叫妈妈,
树上的小鸟在笑哈哈,
是不是想起了妈妈的话,
娃娃啊娃娃不要再哭啦,
有什么心事就对我说吧,
从前我也有个家,
还有亲爱的爸爸妈妈,
有天爸爸喝醉了,
拣起了斧头走向妈妈,
爸爸啊爸爸砍了很多下,
红色的血啊染红了墙,
妈妈的头啊滚到床底下,
她的眼睛啊还望着我呢,
(爸爸妈妈为什么呀为什么呀),
然后啊爸爸叫我帮帮他,
我们把妈妈埋在树下,
然后啊爸爸举起斧头了,
剥开我的皮做成了娃娃!”
朔月皱眉,这童谣听起来真不详,而当小孩用一种格外天真和活泼的语调去念的时候,她忍不住怀疑自己的耳朵了。沉吟一下,她才小声地问:“是我自己听错了吗?这童谣怎么听起来那么奇怪?好像不是什么好歌啊,幼儿园老师会教这么不吉利的歌谣吗?”
然后又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劲:“嘶……我好像在哪里听过这个歌谣?”
黑猫舔爪子,有些小骄傲了:“现在你是不是得称赞我记忆好了?你看你都记不住的东西,我把整首歌谣都记下来了呢!”
朔月问:“我是什么时候听过这个歌谣的?”
黑猫咧嘴一笑,说道:“你忘记了?就是那个马路边的小鬼们的歌谣啊!我和他们玩了一个晚上,他们就不停地在和我唱这个歌谣呢。”
“原来是那个歌谣啊,难怪我就说怎么会那么熟悉呢。”说完,朔月忍不住鄙视黑猫:“你还好意思说自己记忆力好,你这都是听了一个晚上别人念的歌谣,我只是听了一次,而且当时我也没有留意听他们在唱什么,所以记不住很正常的好吗?不过师父你记忆力进步了,这段时间的六神补脑液没有白喝啊!不过这个歌谣既然是鬼魂来唱的话,那不吉利也是理所当然的了。”
“猫咪会说话吔!”小松忍不住好奇地摸摸黑猫。
要不是在小电驴上,黑猫是绝对不会让小孩子摸到自己的,现在没法逃跑,也就随便他了。
他说道:“你说这孩子他知道这首歌谣,会不会是他在梦里面和小红红一块儿玩游戏的时候,小红红教他的?因为我和那群小鬼玩游戏的时候,他们也是边唱边跳的。”
“你直接问不就好了?”朔月郁闷,这猫和小孩就一个手臂的距离了,猫还问她?这不逗么?
她低下头,用温柔的语气和小松说道:“小松,这个童谣是谁教给你的呀?是不是在做梦的时候,梦见的呀?”
小松说:“是呀,你怎么会知道的?”
朔月哈哈一笑,说:“姐姐我无所不知啊!”
但心里面已经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只不过她心里感觉到很不安,因为这个童谣在鬼的口里面传播出来,总是让她有种觉得有什么东西将会遵照着这首童谣的歌词去进行一般……
“有天爸爸喝醉了,
拣起了斧头走向妈妈,
爸爸啊爸爸砍了很多下,
红色的血啊染红了墙,
妈妈的头啊滚到床底下,
她的眼睛啊还望着我呢,
(爸爸妈妈为什么呀为什么呀),
然后啊爸爸叫我帮帮他,
我们把妈妈埋在树下,
然后啊爸爸举起斧头了,
剥开我的皮做成了娃娃!”
父亲——刘广亮;
母亲——徐梦竹;
姐姐……作为姐姐的小红红已经死了,但是作为“孩子”,小松还是鲜活的。
朔月忍不住想,该不会是小红红准备要让刘广亮砍下徐梦竹的头颅,然后再剥下小松的皮吧?
细思极恐!
朔月不敢再想下去了,因为如果小红红真的有这个打算的话,那么现在待在医院里面的刘广亮和徐梦竹就很危险!
她加快车速,朝医院飚了过去。
进入医院之后,朔月就抱着小松,直奔徐梦竹他们的病房,当推开门的时候,她看见徐梦竹夫妻两都还好好的,她一颗悬在嗓子眼里面的心终于可以放下去了!
“松松!”徐梦竹一看到儿子,布满阴霾的心情一扫而空,马上眉开眼笑,并且展开双臂迎上来,要抱儿子。
朔月把孩子交给她,张了张嘴,但是一想到孩子是父母的心肝宝贝儿,如果让他们知道小松差点儿就永远醒不过来,那他们本来就已经很惶恐的心情就会变得更加惶恐,那还不如不说。
只不过到了这一步,她再也没有办法再自欺欺人,说小红红是因为爱父母而要将两人一并带到那个世界去,如果小红红采取童谣里面的方式去杀死自己的家人——这就是怨灵的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