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户,某地——
扑嗵!
听到这个声音,阿司就知道肯定又是他们家的家猫豆沙包将放在玄关处的仁王像给弄倒了。
“喂!豆沙包!”
阿司急匆匆都赶到玄关。
果不其然——豆沙包,他们所养的这只黑白色的小猫正趴伏在倒地的仁王像上,一脸无辜地看着阿司。
“去!去!”
阿司挥挥手,将一脸无辜并不知道自己犯了错的豆沙包给赶走,然后用双手毕恭毕敬地将这尊放在玄关处辟邪的仁王像抱起,准备放回原位,摆好、摆正。
但就在这个时候——
“终于写完啦!”
里屋传来的丈夫漱次郎欣喜若狂的吼叫声。
被这声吼叫声所吓到的阿司也顾不上别的事情了,直接就这么抱着这尊仁王像,赶赴里屋的厅房。
“漱次郎!怎么了?怎么了?”
刚一赶到厅房,阿司便看见自己的丈夫一脸激动地站在书案上,伸直双臂,仰天大笑。
“我终于将新作写完啦!”
“漱次郎,你写完你的新作了?”阿司先是一惊,紧接着面露欣喜:“恭喜恭喜!漱次郎,你的新作到底是写了什么题材呀?我还是第一次看你连续写作那么长的时间呢。此前用时最长的一部作品,也只写了1个月出头。”
2个多月前,为了帮因陷入瓶颈期而迟迟无法写出新作品的丈夫排解心情,阿司带漱次郎去浅草观看会津侯所举办的剑术大赛。
然后,诡诞的一幕忽地就发生了。
在第一天的比赛落下帷幕之际,漱次郎突然猛拍大腿,高呼一声“阿司!我有写作的灵感了!”、“阿司,走!我们回家!今晚我要写个通宵”,接着就风风火火地赶回了家,连比赛也不再看。
自此之后,漱次郎便终日埋首案前写作。
好奇于漱次郎到底是得了什么新灵感的阿司,不止一次地问她的丈夫:“你的新作是什么题材的呀?”
但漱次郎永远只神秘兮兮地回一句“保密!等我写完后再告诉你!”。
在家里经济状况不甚良好,以及好奇于丈夫到底写了啥新作的物理、心理双重煎熬之下,阿司终于是等来了漱次郎将他的新作给写完的这一天。
“阿司,我能写出新作,都是多亏了有你啊!”
漱次郎一把抱住阿司,英俊的脸埋进阿司的北半球里。
“有我?”阿司诧异地歪了歪脑袋。
“我正是看了会津侯的剑术大赛才有了写作的新灵感!”
漱次郎眉飞色舞,手舞足蹈。
“在看到橘青登以高强的实力连续挫败强敌后,我突发其想——不将橘青登的故事写成话本,那实在是太可惜了啊!”
“啊?”阿司的双眼和嘴唇一同张得大大的。
话本——即供说书人们说唱的底本。
“阿司,你不觉得橘青登的故事,十分适合写成话本吗?”
“橘青登最初只是北番所的一介籍籍无名、有着‘呆头登’这一诨号的‘三回’同心。”
“在意识到自己身为‘三回’同心的责任之重后,幡然醒悟,下定决心不再浑噩度日。”
“之后他便脱胎换骨,就像换了个人一样履立奇功!”
“雪夜勇斗讨夷组在先,救援蕃书调所在后。”
“每一场战斗都是以少打多,激烈非常。”
“靠着一场又一场显赫的功绩,一步步从‘呆头登’变为了现在声名鹊起的‘北番所的小天狗’!”
“市井百姓们就爱看这样的故事。”
“既有由弱转强,一步步地从原先不名一人的小人物变为如今的大人物的情节,又有很多挥剑打斗的段落。”
“这种市井百姓们都爱看的跌宕起伏的故事,若是改编成话本,一定爆火!”
阿司眨巴了几下眼睛:“所以你这2个月,就是在将橘青登的故事给改编成话本呢?”
“没错!我有预感——我此次的这部新作绝对能够大卖!”
“在创作这部新作时,我吸取了我以前创作同类型题材作品的所有心得和教训。”
“那种打斗段落很多的故事,一直都是市井百姓们的心头好。”
“哪怕前后文貌似没什么逻辑,但只要角色们打得够多、够精彩,人们也会叫好。”
“我去年所写的绪方逸势的话本,就是因为打斗的段落写得太少了,所以反响不怎么好。”
“所以我今次特地将橘青登的打斗段落给写得多多的!整部话本有近三分之二的内容都是在写橘青登怎么挥剑砍人。”
“哈哈哈!阿司,开心吧!等我这部新作大卖了,我买件新的浴衣给你!刚好现在夏天也来了,正是换件新浴衣的好时候!”
话说完,漱次郎将脸从阿司的北半球上抬起,举起身材娇小的阿司,然后就这么抱着阿司原地旋转起来。
“将橘青登的故事改编成话本啊……感觉蛮不错的呢。”阿司灿烂一笑,“漱次郎,你最近一直深居在家写作,两耳不闻窗外事,为了不打扰你创作,所以我也一直没有告诉你——橘青登最近又立大功了。”
“什么?”漱次郎抱着阿司旋转的身子一顿,“橘青登又立大功了?”
阿司点点头,然后将青登救出佐那子、独斗讨夷组的六十余名组员、单杀讨夷组领袖神野辰五郎的这一连串崭新功绩,仔仔细细地告知给漱次郎。
漱次郎听罢,更加欣喜若狂起来。
“好啊!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