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一声震天响,巨掌拍了下来。
劲风起,扫荡四周,里许之内,泥土被揭了厚厚一层,而中心位置,出现了一个大坑,一个形如手掌的大坑,极深,有数丈……一掌崩塌沙石地面,威力之大,怕是一座小山,也能击个窟窿。
渺小的林牧,血肉之躯,如何抵挡的住?
在手掌的中心位置,有一个鲜血点缀的肉饼,薄如纸,已经看不出形态。
是林牧吗?
一人哀嚎一声,晕死了过去。
是和巧巧!
他的男人死了,一瞬的刺激,崩溃了她的心灵。
而其它人,钻心的疼痛。
宗志驻停在空中,叹了口气,不再和郑非议纠缠……既是已死,做什么都无用,就算是郑非议,阻他救人,也毫无指责和怨气。已死之人,失去了任何的价值,为此而得罪一个筑基期修士,不智。
更何况还是势力强横的郑家之人,更为不智。
白妍也停了下来,叹了口气,只是狠瞪了一眼许长城,什么话也没说。
不管生前是怎样的人,死后,一切皆空。
活的人,拥有价值,可以打生打死,死了的,弃之如敝履。
这就是修真界,非常的现实。
有人哀叹一声,大觉可惜,是一个方家的弟子,林牧就这样死了?那么,和方胜的决斗岂不不了了之?那么,也就是说,他们方家,再没了争夺揽月宗亲传弟子的可能?若是方家有筑基期修士在这里,定然会出手相助。
但是现在……
有人欢呼,是郑颖,高兴的有些癫狂,极是刺耳。
但是,突兀的,有一个声音掩盖了郑颖的癫狂,不仅刺耳,还直透心灵。
这个声音让所有人目瞪口呆。
“揽月宗亲传弟子林牧,恳请宗师兄护佑!”
是林牧?!
是林牧的声音?!
他没死?!
循声而望,林牧好端端的,一点狼狈相都没有,就站在宗志的不远处。
怎么回事?他怎么出现在了哪里?
那般凶猛的一击,他能逃出生天?
若是林牧没有死,手掌大坑中的那个肉饼,又是谁呢?
只是转瞬间的一个错愕,宗志哈哈大笑,一闪身,出现在了林牧的身旁,双目灼灼生光,朗声道:“我揽月宗的亲传弟子,就算有罪,也不是谁能宰割的!更何况我并不认为你有罪!放心,有师兄在,保你无事!”
揽月宗弟子间的关系有点复杂。
亲传弟子可称呼筑基期修士为师兄,但也可称呼凝气期修士为师弟,之所以如此,或许代表一种不上不下的身份。亲传弟子,高于所有的凝气期修士,但是,又低于所有的筑基期修士,也就是说,他们是两者间的夹层,是另类。
林牧感激,“多谢宗师兄!”
白影一闪,白妍也出现在林牧身前,笑道:“有我在,也保你安全。”
林牧感激,“多谢白师姐!”门派内的称呼有门派内的规矩,门派外的称呼,也有门派外的规矩,一般情况下,林牧得称呼白妍为师叔,但是,那只是一般情况下,现在就不合适,因为他不能让宗志矮白妍一个辈份。
另外,师姐也是亲近的称呼。
这个丰腴的不输于妙音的美妇,林牧还是颇有好感。
白妍咯咯一笑,花枝乱颤,“叫我师姐?行,以后就叫我师姐,亲切!”
但,这不是重点。
林牧怎么没死?怎么逃出生天的?
一声暴喝,是韩威阳,不可置信,一脸的气恼,亲自出手,还是全力一击,竟是被林牧给躲开了?如此,他的脸面何在?当然,亲自灭杀一个凝气期的修士,他已经不要脸了,一心的,要为他的儿子韩流风报仇。
但是,煞费苦心,仇却没有报。
韩威阳质问:“孽畜,你……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有了宗志和白妍的保护,林牧腰杆挺的笔直,眼中的恨意和寒光不输于韩威阳,啐了一口,骂道:“我是孽畜,你是什么?狗屎!狗杂碎!你羞不羞?以筑基期的修为来灭杀我,好有本事啊?狗屎,敢给我这个孽畜三个月时间吗?三个月后,看我怎么拧下你的脑袋当球踢!”
“你的儿子韩流风是我的剑下亡魂,你也是一样!”
韩威阳嗷了一声,气的三尸神暴跳,一指点向林牧,劲芒出,是一道凌厉之气逼人的指剑,杀向林牧……筑基期修士的指剑,一般情况下,林牧根本躲不开,因为实力犹如天与地,差距实在太大。
当然,指的是一般情况下。
指剑躲不开,之前的擎天巨掌,按道理来说,也无法躲开。
但是,林牧却躲开了。
原因无它,因为林牧早早洞犀了一切,早有准备。
在一刹那间,发动了保命的手段。
是妙音给的。
他的宝贝妙音,在接受了蚕蛊之后,赠给了他三样东西。
三样都是保命的宝贝。
而此时此刻,又一样保命的宝贝捏在手中,若是发现宗志和白妍有一丝的不靠谱,立刻逃之夭夭,不会有任何的犹豫,回揽月宗,找他的小女娃,或是妙音……当然,并非要她们为他报仇,而是需要她们的庇护。
筑基期修士,林牧暂时的,掰不起命。
等到修炼有成,突破了筑基期,再杀回来不迟。
劲芒袭来,宗志一挥手,轻易就挡了下来,有些不喜,道:“韩兄,没听到我刚才说的话吗?有我在,不许任何人宰割我揽月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