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我怎么会把这点儿给忘了!
与其说这是关于灵根和灵窍的特性,倒不如说这是关于拥有灵根灵窍的人魂魄的特性。从基本的来说,天魂上比别人多了个坑,不论是或深或浅,终归是比旁人多了些说不清的灵性。
而再往深了说,这灵根灵窍里带着的灵性,自人呱呱落地开始,便会在无形里极为缓慢的强化着其魂魄,用我们阴阳圈子里的话说,就是打出生开始,这灵根和灵窍就已经开始为其日后入道做着准备。
可事事都有两面性,上头说的是好的一面,至于坏的一面,这正是骆泽此刻想要提醒我的。
因为我们魂魄与正常人不同,这一点除了圈内资深人士外,旁人基本是看不出来的。可是鬼物却不同,他们没了肉身这具躯壳,魂魄比活着时敏感许多,我们这些人的魂魄对于他们而言,不,正确的说是对于那些恶鬼而言,是极具诱惑力的。
一点不夸张的说,一个拥有灵窍的人在恶鬼厉鬼眼里,比之犯了毒瘾时瘾君子眼前的毒品,也有过之而无不及。灵根对于厉鬼的吸引程度虽然不及灵窍,可若是像强子这样没有道术在身的成年人,灵根对自身灵魂再养个几年,难保他不会因此丢了性命。
当兄弟的性命,和一时半会儿还确定不下来的五弊三缺搁在一起时,做出选择似乎真的没那么难了。骆泽兄弟俩一直在旁看着我,我还做不到他们那种不愿让人探知时候,情绪不外露,所以,可能是我脸上不停变幻的神色,他们几次对视,却谁也没有开口。
没有提醒,没有解释,也没有催促。
我认真地想了挺久,才深深的叹了口气,心里复杂不已:“行,我回去问问他,若他同意,我定不阻拦。”
“你能想通就好。”骆泽亦是松了口气的模样,他双手撑着床面轻轻挪动了几分,看了看窗外已经渐渐热闹起来的街道,目光闪闪,刹那里似是愁绪万千:“说实在的,我也有一点私心,李文强的资质并不差,甚至可以说是我这几年里头有意无意注意到的人里,最适合做阴阳先生的。”
这一点我何尝不知,别说资质,就是强子那对于抓鬼的过分热情......唉,我轻轻垂眸,明知道骆泽这话是在安慰我,可一想到强子和楚玥桐现在的甜蜜,我心底仍在泛着苦涩。
“说实在的,如果不是我明面上的身份在这放着,李文强这孩子我都有过自己收了的想法。”骆泽继续道:“清游我从小看他到大,你别看他现在的性子有怪,喜怒无常,可事实上他的心地一直是极好的,若非如此,我们师父也不会将毕生所学倾囊相授了。”
“清游的名声这几年在圈子里响亮得很,至于实力,想必这两个月里你大概心里也有底了,都说名师高徒,清游勉强也算是个名师了,李文强能拜师在他名下,其实换个角度想,也是不错的事。”
骆泽认真地说着,至于身为这拜师事件里最重要的两个人物之一的清游,此刻则是没完的抱着杯子轻酌,一口接着一口。他包着一脸的纱布,垂着眸子,虽说看不清神情模样,但那无时无刻不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郁闷烦躁,倒是让我想起了另一个问题。
“那个骆队......这拜师不该讲究的是你情我愿么?”
我话还没说完,骆泽的目光很自然地就落到了隔壁单人沙发上坐着的活的“木乃伊”身上。看着被各种负面情绪包围的自家老弟,骆泽很不地道的笑了笑......并没有当回事。
“道理上是这样,不过,我认识的人里有不少,一开始都是不情不愿,甚至还有道理说不通,一棍子敲晕扛走扔到坟地里......。”他说到这儿顿时停了住,似乎是觉得自己扯的有些远了,于是沉默片刻之后,他轻咳一声道:“咳,那些人这两年都没什么来往了,咱拿个近的例子,说说你吧。”
“......”
听完最后四个字,我不吭声了,合着在拜师这件事儿上,我就是个典型的反面教材。
好在这是他们要跟我说的最后一件事了,强忍着一口老血没有喷出来,我默默起身跟他们告别,回了六楼。
强子已经做完五十个俯卧撑起来了,阳光里,他穿着薄衫,额角带着不大却亮晶晶的汗珠子,灿烂的笑容在看着推门而进的我时,顿时凝在了脸上。
他匆匆走过来,上下打量着我,尽管看上去紧张不已,可我仍然能从他的眼睛里看出来一丝丝激动。
果然,他说了:“卧槽,苏然,你咋又伤成这样了?昨天晚上打架了?激烈不?有厉鬼不?有几个?”
“......”我忍不住白了他一眼,这到底是在关心我,还是在关心昨天晚上我的经历啊。
他激动地跑到饮水机边给我混了杯温水,塞进我手里之后,便像个期待听故事的年幼孩子一般,焦急催促着我:“赶紧说说,昨天晚上你们走之后,我就感觉自己要错过什么了,你看,果然是啊。”
他说最后一句的时候,兴高采烈地指着我脸上已经结了痂的几道疤痕。
“你好得装一装,先问问我行不行?”我无奈之下又白了他一眼,碍于还没想好这拜师的事情该怎么说,我在纠结里头,随口就说了句:“合着跟你做了大半年兄弟,这会儿比起来,倒还不如个厉鬼。”
“干嘛这么说啊。”没想到我这话让强子顿时认真了,他看着我,一副打算掏心掏肺的模样,板着脸道:“苏然,我是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