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哪儿?”
我心里想着又朝沈发才看了去。
也许是刚才的那一瞅没发现什么异常,他这会儿已经提着保温箱沿着路边两个摊位中间留出来的小道,加快了脚步往一栋看上去有些年头的老楼走去。
黑市就在这下头么?
我眉头忍不住一皱,隐隐地觉得些不对,不,是很不对。
首先,面前的这个楼明显已经有个小十年的年头了,一共七层,属于小高层,在市区里头看到这样的楼还算正常。可问题是我们在西郊,这附近大部分都是自建房,十几年前是有哪个开发商想不开,在这个位置建了商品楼来卖?
再一个就是,这个开发商想不开的程度可能还挺夸张,建个商品楼就算了,还弄出来了个地下停车场。往少了说,这房子就算建了十年吧,可一九九九年的时候这边儿应该还是标准的农村应该,更不用说有多少私家车需要这么个车库了。
然而,这么个怪异情况就摆在我眼前,这个事实让我不想相信有这么想不开的开发商都不行。
老妖带着我们找了个角落停下,在灯光照不到的阴影里,我轻轻碰了碰强子,琢磨着这个让我越发觉得不对的问题。
“哎,你记不记得昨天秦良俊说这个地下停下车废弃了多久?”
“忘了,不对,应该没说废弃多久吧!?”强子说得有些不确定,扭头看了我一眼,他像是从我表情上看出来了点儿什么,“怎么了?问这干啥?”
我望着沈发才即将消失在老楼前的身影,轻轻摇了摇头,把疑惑暂压心底。
“没事儿。”
不管这楼到底建起来是怎么回事,到现在也十年有余了。十前,顶了我生命里的二分之一还有余,十年前,应该还没有黑市这回事的吧,先不说器官买卖有没有用,单是医学上来说,应该还没有那么大的器官需求量吧。
沈发才的身影,就在我这个念头想完后,消失在了老楼两个门店中间,相当不起眼的夹缝里。
“等两分钟。”
老妖抬手看了看腕上的手表,同我们说着。
“嗯。”
这是来之前计划里就定好了的,我跟强子也没什么异议。只是想到今天晚上除了我们三个之外,骆泽所属的刑警队都出动了一大半人守在黑市周围,我拳头握了松,松了握几次,还是忍不住四下扫了一圈,琢磨着能不能找到几个便衣。
黑市这个入口所在的位置比起刚才走过来的那一段,相对来说人流要少上一些。约有五六米宽的路两旁摆着卖的基本都是一些低档的衣服鞋袜之类,因为到了夜里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寒意,路两边不少长期摊位都扯起了大红的棚子,倒是给了便衣们多了些藏身选择点。
“哎,你能看出来哪个是便衣么?”
我说着扫视了一圈,顿时觉得所有闲逛在女装摊子前的男人都有点像,不论老少。并且我这个观点在隔了几秒之后,也被强子证明了一遍。
“不知道,周围人太多了,感觉看谁都像。”
“......”
这话说完后,我望着身前不多的路人,随意地跟他闲扯了几句其它的放松着心情,两分钟就这样过去了。
“准备,走了。”
老妖再次抬腕看了看时间,说完拄着拐杖走在前头,我跟强子俩见状也连忙跟了上去。虽然老妖一向不怎么靠谱,但这种关键性的事情上,他比起我跟强子俩,能力和应变能力总归是要强了那么一些的。
一边抽动着鼻子,他一边顺着刚才沈发才走过的路,带着我们走进老楼一层两间早餐店的中间的夹缝里。
这个夹缝宽度大约不到一米,两个人并排走有些勉强,老妖依旧是那不紧不慢的速度晃悠进去后,我示意强子先走,自己排在最后。
夜市的大红帐篷已经离我们所在的位置有个十几米远了,可一刻不停的喧嚣声却依然萦绕耳畔,吵得我心神不宁起来。回过头,卖服装的简易帐篷此刻阻隔了我大部分的视线,透过仅有的几处缝隙,我似乎隐约看到了几个晃动着的人头,正遥遥地往这边望着。
希望不要有什么意外吧。
想着,我收回目光望着已经伫足在两米外的强子,抬脚跟了上去。既然来了,就努力帮着他们把事儿办成。
抱着这个念头,我快走了几步紧跟在强子身后,看路,看四周,直行,转弯,再直行,再转弯。
弯弯绕绕走了有个一两百米,老妖终于是在一处被堵了一多半的地下车库入口停了脚步,回头间,他的眸子里绿光幽幽,凭空散出了一抹阴寒。
“就是这儿了,进去之后别多说,跟着我。”
“嗯。”
我跟强子在老妖这样的目光里,连忙点头。
黑市是什么样?
我来的时候心里就有了一个大概的猜想。它应该是在一片空旷杂乱的地方或者地下,里面没有什么光线,甚至连空气里都充斥着某些黑色元素,暴虐及犯罪应该在里面都很常见,说不定在我们刚进去的时候,就能遇见一场类似古惑仔里头的群架对殴。
然而这种的想法挺荒谬,最少当我跟着老妖穿过一扇破旧铁门,走进这个废弃的许久的地下停车场时,第一感觉就是这样。
明亮的白炽灯星星点点地缀在这个破旧车库的顶上,一大片一大片脱落的墙皮在人们的头顶显得斑驳而又狰狞。是的,这里很明亮,尽管白炽灯的光亮照不到许多个被刻意遮挡住的阴暗,可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