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的有,那他们之间的关系,得是有多复杂。
轻叹一声,我心里头再次乱了起来,只是这么走着再一回想间,我才发现刚才,其实刚才在小喷泉那里,胡南珍并没有真的回答我多少问题,我提问的几个,她要么回答的很含糊,要么是回答不知道。倒是我,几乎把这几天里发生的事情都跟她讲了个遍,而且几乎没有什么保留。
可说都说了,希望我这么做,没有错吧。
走出了这路口,外面路上的学生逐渐多了起来,多半是三五成群地从我身边走过,这会儿似乎连迎面吹来的风,都带着丝丝暖意。可看着从我身边经过的带着笑脸的同学,虽然素不相识,但我突然真实的感受到了,在这表面简单暗里复杂的校园里,要保护他们,我肩上的担子重了很多很多。
两天的时间,土木工程系教师陈文博的死,在校园里已经传遍了,哪怕是校方一再往下压,却也没能压住这些学生的好奇心,到今天早上为止,几乎学校里有八成的学生,已经知道了这件事,并且其中再有一半的学生,还知道了陈文博的死亡地点和时间,以至于我在往食堂走的路上,听到了不少人的议论声,其中有几个女生的讨论,倒是引起了我的注意。
她们讨论的话题,主要是关于陈文博为什么死的时候是穿着环卫工的工作服,而引起我注意的是,她们猜测里,陈文博原本穿的衣服,是不是有什么特殊性,才让他在被杀前后,被人换了衣服。
我想了想,照她们这思路想下去,确实也有些道理,毕竟陈文博在牵着上百个厉鬼往广场上去的时候,周围的阴煞气,就算是那会儿有灵力在身,我可能也得避让三分,毕竟过大的火,也是可以把水蒸发干的。
但那天晚上的陈文博却不同,他明显没有灵力在身,并且我也没有发现那天晚上除了那根锁魂链之外,他有什么法器防身,那么他不惧阴煞气的原因,很可能就在他的那套衣服上。这么想来,却又有些不对了,如果陈文博的那套衣服,真的有这种功能的话,那赵茵茵怎么可能把衣服换下来之后,塞到环卫工人的包里,这么看来,今天有空,还是要去找李宇波,看看那件环卫工人送去的衣服,到底是有什么蹊跷。
不过在我现在的感觉里,可能陈文博死时身上穿的那一套,并非是环卫工昨天送去,现在放在派出所里的那一套了。
随便打了点饭,我坐在食堂的角落里默默往嘴里扒拉着,约莫着吃了有一半左右,一个穿着黑色高筒靴的女人,停在了我这张桌子边,没等我抬头看,她已经相当淡定地把手里的餐盘放在我对面,面无表情地坐了下来。
用力把嘴里的米饭咽下去,我有些诧异地瞅着坐在我对面的冰山美人,顾不得嘴一圈的油,我赶忙笑着跟她打了声招呼,“朱,朱学姐。”
这位朱学姐,不是别人,正是前两天,我和李宇波,还有李队用兵解符被送到自习室里,遇上的美女助教,朱雪怡,对,就是我那会儿说她眼神也有问题的那一个。
“嗯。”
她头也没抬,往嘴里送了口菜,随意应了我一声,便不再理会我。虽说她态度如此,但我心里头却也是惶惶不安,这偌大的一个食堂,上下两层楼,光是我所在的二楼都有一半的空位,要知道我和她在自习室之前,从来都没有见过,但我却知道,她这种冰山美人,是不可能无缘无故坐到我对面来。
带着忐忑的心情,我有些麻木地继续往嘴里扒拉着饭菜,只是在这种情况下,连我今天特意打来的红烧肉,这会儿吃到嘴里,都觉得没有什么味了,可坐在我对面的朱雪怡,却是吃得倍儿香,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她这一份三菜一汤,居然就吃完了大半。
今天的她似乎还特意打扮了一下,细挑的眉毛画作微弯的弧线,眉梢带着些深褐色,此时垂下眼眸的她,眉眼间有着淡淡的一层香槟色眼影,又长又翘的睫毛,随着她吃饭的动作微微颤动着,唯一与这美好的一切看上去有些不和谐的,却是她那微微带着些寒意的脸色。
人们都说秀色可餐,但如果你面前坐着个冰山美人,她身上的寒意还是完全针对你,并且你脸皮还不够厚的话,那我估计哪怕你面前放的是龙肝凤胆,你可能会跟我选择同一条路。
“那个,朱学姐,我吃饱先走了啊。”
端起还剩下一小半的饭菜,我轻声跟她说了句,便赶忙迈步往前走,只是还没走两步,她冰冷的声音,传进了我的耳朵里。
“坐回去。”
这命令般的话,让我下意识地停下了脚步,并且身体也跟着往回转,脚小步小步地朝刚才的座位挪了回去,边挪我边在心里跟自己说:“态度好一点儿,她是个美女,她还是助教,然后她是学姐,最重要的是,她当了两年多散打社的社长!”
不要说我怂,被她在打比赛里打断骨头的,这两年里一只手都不够数,并且被打断骨头的,还是跟她同段位的男选手,我还要拯救阳间,这几天里真的不能再受伤。把餐盘放到桌上,我老老实实地坐了下来,看着快把这份饭吃完的朱雪怡,轻声说道:“朱学姐,有啥事儿,你就直接说吧,我下午还有课,一会儿回去睡个午觉,休息休息。”
“哦~?我以为,你这么急着去,是要找那狐狸精呢。”
狐狸精!?
我的第一反应是,难不成她也知道胡南珍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