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郡主,您真的不去看看吗?”云落再次打发了康王派来请她的小厮,拿了把剪刀,无聊地修剪着窗柩前桌上的盆栽,身后,婢女不禁再次询问。
云落剪刀利落地将一盆盆栽剪毁,眼睛都不眨一下地将剪刀放下,转身,双手拢在袖中,面色清冷,“不去。”
“郡主,郡主,第一轮已经分出胜负了!”话音才落,另一名婢女奔了进来,兴冲冲地道。
云落眼睛一抬,没有答话,似不感兴趣的样子,但耳尖轻动,到底还是有些想知道结果的。
她的婢女也果然没有让她失望,不待她问,便习以为常地自己接着说道,“是楚家大公子!”
“啪嗒”,云落捏碎了手腕上的镯子。
婢女“!”惊吓一下,忙去查看云落的手,确认没有伤到才松口气。
而云落眉眼腾起几分黑气,“楚家?”
她声音骤冷,周围的气息都被她浑身的冷寒之色渲染,两个婢女一哆嗦,那名通风报信的婢女忙结巴地道,“是,是啊……”
郡主怎么了呜呜呜,看起来很吓人啊==
云落闭了闭眼,按了按眉心,再度睁开时冷然之色减少不少,但是眉宇间的郁气却是怎么也散不去了。她唇角抿着,声音幽冷,“第一轮比的什么?”该死的谢霖第一轮就输了,她是不指望那厮能赢了!
没用的家伙!
心里暴跳如雷,面上不崩泰山。
“比作诗,诗的题目是称赞郡主……”婢女小心翼翼地觑着云落的神色,道。
听说是比作诗嘴角一抽的云落:……好吧,谢霖那胸无点墨的文盲,会认字就不错了,让他咬文嚼字吟诗作对……还不如让他去跳舞==
输得毫无悬念好吗。
“最烂的诗是什么?”听说题目是称赞她,云落便忍不住想问“谢霖作了什么诗”,好奇谢霖写了什么,只是话到嘴边又换了。
笃定了最烂的会惹出笑话的,就是谢霖似的。
事实上,谢霖在这方面还真没辜负云落的期望。
“额,是谢小侯爷……”婢女面色忽然古怪起来,似是想笑又憋着不敢笑,然后在云落“继续说”的眼神示意下,声音细若蚊蝇地将谢霖作的诗念了出来。
“……”
云落想过,谢霖那样的水准,作诗只怕是和白话文没有差别,但怎么也想不到,那厮直接给她来个这般露骨无耻的“告白诗”,真不怕她那个难搞的父王撸袖子揍人么他!
见云落嘴角抽了好几下,一脸的无语,婢女不禁道,“这谢小侯爷也太大言不惭了,怎么能这般作出这般露骨的诗呢!这般粗俗,郡主定是不会喜欢的。”
“谁说的?”云落挑眉,忽然露出一个莫测的笑来,冰霜在她脸上融化,如大地回春般。
“郡主?”婢女瞪大眼,没看错吧,郡主笑了,还是因为谢小侯爷……
该不会……
“走,去看看。”
不等婢女心中猜测出个结果来,云落便抬脚往外走,伸手掀了帘子,步履轻妙,语气带着几分愉悦。
身后,两名婢女面面相觑,还是懂云落心思的那名婢女偷偷对另一人小声道,
“往后可不能再说小侯爷坏话。”
“为什么?”那婢女懵懂地蹙眉,小侯爷的风评不好,是出了名的呀。
白了她一眼,“以后啊,那位可就是郡马爷了!”
真是没有眼力见,看不出郡主对小侯爷的心思不一般吗?虽然这名婢女自己内心也是雷劈似的震惊——
她们郡主掩藏得也太深了吧,今日才知郡主对小侯爷有意思!
此时的比试场内,正如火如荼地进行着第二轮“武”试,谢霖手持鞭子,高高的马尾,乌红的袍子,整个人充满了鲜衣怒马俊俏儿郎的潇洒倜傥之气。
如果忽略他勾着唇一脸跋扈嚣张的神色的话。
“来啊,姓楚的,小爷今儿让你见识见识我谢霖的厉害!”谢霖第一个就挑上一轮获胜的楚公子比试。
一上比武台就放出狠话,嚣张至极。
管家看了眼康王的神色,后者微皱眉一直紧盯着谢霖打量,但是看不出怒色来。
谢侯府夫妇与穆如风也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台上的二人,穆如风生怕谢霖又出乱子,便高声提醒,“谢霖,速战速决,别掉以轻心!”
“哦。”谢霖闻言立即收敛了,鞭子一挥,眼神凌厉带着兽性的凶狠,叫那楚公子腿软了下,握着剑的手都颤了颤。
哎!康王见状不免失望地摇头,还没开始就露怯了,这样没有男子气概的男人配不上他家云落。连自己都保护不了,更别想他能保护他女儿了。
侯夫人瞄了眼望着楚公子露出失望之色的康王,唇角勾起,腰杆挺了挺,“儿子,随便打,不用束手束脚!”
反正不打死打残,他们谢侯府当家的就善后。
谢侯爷闻言,果然点头,“别打残打死就行!”
台下一群公子哥们:……我去这一家子是土匪吗!
康王:……粗鲁至极!
谢霖闻言露出八颗洁白的牙,笑得很是灿烂,“好嘞!”
楚公子双股颤颤,“谢霖,你别乱来——”
“废话少说!”话还没说完,谢霖就如一道离弦的箭,手持长鞭飞射而来。
楚公子武功不算差,但在谢霖猛烈的攻击下,完全就成了花拳绣腿,毫无还手之力。谢霖练的是真功夫,是上战场杀敌的招式,而不像楚公子等还要兼顾漂亮的花架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