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是很明白,为什么娘娘一直“针对”阿绫姑娘(众人:其实我们明白,都懂的。)。
但云玖的话却也叫人无法反驳,阿绫姑娘虽不会武功,可她不是不懂医术啊,这暗器不一定是会武功的人才会使。更重要的一点,便是娘娘提到的,薛刚为什么会出现在海边?
“会不会……是那人先暗算了薛刚,再将他带到了海边溺死?”十三月猜测着。
这也不是不可能啊。
一月瞬间觉得自己的脑子不大好使了,他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不知道该信谁的说法,只能看向帝后二人。
“不会。”六月起身,一边利落地褪去手套,一边道,“他没有反抗,肌肉放松,就连手中的剑都只是微微握着,并没用力。若是将他暗算之后强行带到海边,就算mí_yào能够麻痹全身,他照样可以反抗,而反抗之下,肌肉定是紧绷的状态……而不是这般松弛。海水可不能浸泡出这样的效果来。”
她说的,众人似懂非懂,大致上明白了意思。
“可是昨夜,阿绫被妙手老人禁足,并未离开房间。”十二月却是深思之后,道。
因为清风还躺着,十二月只好一个人负责监视那爷孙俩。
“这……”
一时沉寂。
“你如何确定是阿绫?还有别的可以证明的么?”卫长临认认真真地看着云玖,问。
云玖抿唇,“没有。就是直觉,自从她露出心机那一刻,我发现,这个瞧着单纯无害的姑娘,却是一条不折不扣的蛇。若真狠起来,随时都会咬你一口。女人的直觉总是惊人得准,如果不准,那薛刚的死也和她绝对脱不了干系。”
薛刚是为了追查岛民到底是不是阿绫安排这事出去的,那么,他从岛民那问到话后,又去了哪里?见了什么人?
如果不是阿绫,那便是岛上另一个深藏不露的神秘人,薛刚定是查出了什么蛛丝马迹,才会被灭口。
若只是查出阿绫……
阿绫至于下杀手吗?
云玖忽而又心中起疑了,薛刚,阿绫,还是还有谁……
到底,薛刚是知道了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才被灭口。
凶手还要掩藏得这般。
乱如麻。
“你们看,他的手里,攥着什么?”
卫长临沉默了半晌,却是眯起眼睛,眼角余光扫到了薛刚微微握成拳的右手。
微微握的拳头,手心似乎要握住什么东西,因为之前他的手是抵着腰间被袍子遮掩了一部分的,是以当他躺着的时候,很难发现。
但现在,薛刚被一月翻过来背朝上,而如此一来,他那微微有些令人感到惊奇的右手,便显得突兀了些。
卫长临这一声,叫云玖以及六月、一月等都看向薛刚的右手。
一月当即伸手握住薛刚的手腕,然后试图扳开,却发现,薛刚的五指冰冷僵硬得根本无法分开。
狠了狠心,一月抿紧了唇线,“对不住了,师弟。”
然后用力,扳开了薛刚紧紧攥着的五指。
然后将他整个身子再次翻过来,手心朝上。
卫长临上前,蹲下,仔细查看,只见那斑驳带着血迹的手心中,是指甲嵌入肉中留下的痕迹。
他蹙眉,伸手,“拿张帕子来。”
玲珑忙递过去一方干净的帕子。
卫长临拿过帕子,轻轻拭去薛刚手心一团血肉以及砂砾。
露出隐隐有笔画的手心。
只见他手心中,是用指甲深深划拉出的一横,还有一竖。
“十?”
云玖也凑近,定睛一看,便是念出来。
“一个十字是什么意思?”她疑惑。
是凶手的名字还是什么其他的线索。
卫长临摩挲了下这两笔,半晌没有说话。
“先将人入殓吧,死者为大,其他的只能从别的地方下手了。”云玖看了眼被反复折腾的薛刚,叹了声,想到自己的外公,便对一月道,“交给你了一月。”
一月垂首拱手,“师弟的后事本就该是一月分内之事。”
云玖站了这么久,身子也有些虚弱,卫长临起身,拭了拭手指,便扶了她,温声道,“回屋休息吧。”
点了点头,云玖按了按酸涩的眼角,听话地转身朝屋内走。
晌午,得知消息的夕昭还有妙手老人,甚至是阿绫都赶来,夕昭面色淡然瞧不出什么,而妙手老人则是眉心高高耸起,带着几分不耐。
而阿绫,则是楚楚可怜地红着眼,瞧着是已经哭过了的,整个人都显得十分哀伤。
远远见到薛刚的尸体躺在高台上,四周点着白烛,她顿时捂着嘴,眼泪像是断线的珠子。
“薛大哥!怎么会这样——薛大哥!呜呜呜,孟爷爷,薛大哥怎么会这样?这不是真的,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对不对?”阿绫哭得眼睛都红肿,奔到扶着台子神情阴沉带着哀色的孟老身边,不敢置信地问道。
孟老身形僵硬,就那么寂寥地站着,闻言,只是将身子往前挪了半分,使自己衣角得以从阿绫手中解脱。
“老夫也想这不是真的,只可惜,凶手还是这般残忍,将薛刚这么古道热肠的孩子杀害。”
他语气僵硬冷漠,带着几分讥讽。
似乎,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似的。
阿绫微错愕,对于孟老的态度转变有些无措,更惊讶的是孟老的话,她面色懵懂不解,尚带着不曾褪去的哀伤悲痛,红着眼睛,抽噎着问,“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