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卫*营,为了迎接云国的谢小将军,欧阳大将军命全营晚上替谢霖小将军接风洗尘,排场十分重大。
叫人不得不唏嘘,不愧是姻亲盟国,欧阳大将军的态度也彰显了两国的交情。
“这谢小将军是何许人也?缘何这么大将军要这般重视接待?”酒窖处,一名伙夫帮着另一人搬酒,不由好奇地将那人拉着问了一句,眉眼间都是好奇之色。
那负责搬酒的小兵闻言给了他一个鄙夷的眼神,“你是新来的吧,这都不知道?那谢小将军啊,可是云国出了名的小霸王——也不知云国太子搞什么,居然派了这么一个混世魔王来搅局!不过啊,听闻这小将军的父亲是谢老侯爷,那可是云国第一武将,常胜将军哩!想来虎父无犬子,希望他能帮我们卫兵打赢这场仗吧!”
伙夫闻言露出恍然大悟又若有所思的神情来,抱着那坛酒,眼眸闪了闪,便笑嘻嘻地对小兵说,“哎,我是新兵,这些都不如哥哥你知道得多,来,我力气大,这些都交给我吧,你歇息歇息!”
那小兵本也只是参军一年多,年纪不大,但这会儿听到有新兵奉承巴结自己,他满面得意和熨帖之色,点头,故作老成地拍了拍那伙夫的肩,“好小子,以后跟着我,少不了你的好!”
“那是自然,嘿嘿,哥哥,你先回去吧,这些酒都搬到大将军的营帐中就行了对吧?”伙夫抱着酒坛子,笑得一脸讨好。
小兵点头,但有些不大放心地看了眼营帐中一排排酒坛子,“你一个人能行?这些可都是将军吩咐要送到营帐给各位将军用的,你别搞砸了到时候我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伙夫忙伸出一只手,就用单手抱着酒坛子,另一只手拍了拍胸脯,笑得憨厚老实,“瞧哥哥你这话说得,小弟别的不会,但力气大得很,这些粗活就交给小弟吧,哥哥你去歇着,小弟到时候多搬运几次就是了,保证不会办砸了!”
听到伙夫这般说,小兵也想偷个懒,便点头,觉得也是这个理,便拍了下伙夫的肩,“好小子,以后哥哥罩着你,那辛苦下你了,办好了我请你喝酒!”
“好的好的,保证完成差事!”伙夫黝黑的面上带着憨厚的笑,忙不住地点头,活脱脱的憨厚忠实的新兵模样。
小兵便不再多言,伸了个懒腰就掀了营帐的帘子,走了出去。
待放置酒的营帐中只剩下伙夫时,但见伙夫面上憨厚老实的笑意尽数敛去,哪里看得出半点的憨厚?他阴测测无声勾唇笑了笑,眯着眼扫视了一圈帐内的酒坛,警惕地回头看了眼营帐外,确定没有人注意,才轻轻将怀中的酒坛子放下,掏出怀里一黄色纸包,一边回头看,一边打开纸包,打开酒坛子,将里面白色的粉末洒了一些进去。
如此,他将帐内的酒坛都洒了白色的粉末,半晌望着这些看不出被下了药的酒,不禁露出一个得逞的笑来——
这下,看这些卫兵如何嚣张!
没错,这名伙夫并非卫国人,而是齐国派来的奸细,他得了齐红英的吩咐,事先刺探消息,伺机而动,将méng_hàn_yào下到酒中,待这些卫人和云人放松警惕,喝了掺了méng_hàn_yào的酒水,药效发作后,主帅齐红英便率领精兵突袭!
这样一来,活捉了敌军的主帅,擒贼先擒王,届时还怕这些卫兵不缴械投降不成?
待了片刻,佯装成伙夫兵的奸细将白色的头巾往下拉了拉,而后抱起两坛酒,弯着腰,以脚蹭开帘子,朝主帐走去。
他走后,便见原先的小兵出现在旗子营帐后,他身前是一袭乌红骑装的谢霖和威严肃穆的欧阳拓。
“小侯爷此计真妙。”欧阳拓双手负于身后,望着那远去只剩下一个黑点的奸细,露出一个爽朗的笑容来,不免对谢霖有了新的认识。
谢霖唇角高高翘起,腰间别着小皮鞭,墨发高高束起,俊美的面上满是得色。
闻言,他眉毛一挑,便十分二世祖地来了句,“那可不,本将军可是师承我老爹的,孙子兵法都倒背如流了!这点小毛贼的伎俩,哪里能逃得出本将军的法眼?”
他身边的小兵闻言嘴角抽了抽,心道,小侯爷啊,难道不是长乐公主派来的军师的功劳吗……
您怎么好意思将功劳都往自己脸上贴==
是的,这计的确是五月想出来的,欧阳拓没有与齐红英交过手,但这位齐国的大公主,原先齐国大将军元浩的遗孀,美名在外,据说行军打仗有勇有谋,是个巾帼女英雄。他行军多年,自是不敢掉以轻心,哪怕对方是个女子,那也是不能轻视了去的。
然后他的人查探到军营中有几名“新兵”且分布在不同的营中,他便心生警惕,命人暗中紧盯着这些人。
而后谢小将军找他密谋,说是这些人很有可能会伺机下手,不如主动引蛇出洞,一举歼灭这些奸细以及暗处虎视眈眈的齐兵。
是以,谢小将军臭名远扬,便故意摆架子让欧阳大将军不得不重视相迎,以替谢霖接风洗尘为由,坐等奸细上钩。
果然,齐人也不想错过这“良机”,想要借宴席众人放松警惕之际,在酒水中下药。
“你做的不错,一会下去领赏!”谢霖弯了弯唇,下巴抬了抬,对自己的随从道。
那随从也是个机灵的,让他好好配合奸细演一出戏,愣是将对方糊弄进去,没有露出一分破绽来,就是欧阳拓都忍不住高看一眼,点头嘉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