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有脸?你害得我唯一的儿子绍远没了,现在我一个孩子都没了你开心吗!”
“你在说什么……”程氏微微错愕,眼泪挂在脸颊上,说不出的茫然和无辜,但很快便被厉色取代,她指着杨敬便能尖利地骂道,“杨敬你还是不是人!现在宝儿危在旦夕,你还在念着你和徐氏那个yín_dàng货生的孽种?你配做父亲吗你!”
居然在这个时候为了杨绍远那个孽种,来质问她?难道宝儿的性命还比不上一个没用的庶子不成!
杨敬却只当她这是默认了,登时眼冒火星,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握起拳头步子一动,眼底的杀意那般浓烈,程氏对上这样一双眼睛,毫不怀疑杨敬是真的想要杀了自己。
“老爷不要啊!”红姑也瞧见了这样的杀意腾腾的眼神,不知该如何做,只能本能地跪下,一把抱住杨敬的裤腿,不叫他上前,恳切地求着。“夫人是太担心大小姐了——她说的都是气话,老爷您千万不能因为这几句气话就怀疑夫人杀了二少爷啊!”
低下眸子,剜了一眼红姑,杨敬眼睛微微一眯,想到杨绍远被烧焦的尸体悬挂在自己与肖氏的卧房前,又想到手下人收集上来的那些证据,再想到这么多年程氏的所作所为,所有的一切都直指着眼前这个令人作呕的女人!
他胸口几度起伏,额头青筋暴起,脚下运力,狠狠地朝红姑的心窝子踹去,“你这恶奴,这么多年来跟着这个贱人为非作歹!这事没准就是你出的主意——还敢喊冤?来人,将这恶奴带下去,给我狠狠地打!”
立即有护卫进来,程氏眸子一滞,掀开被子便踉跄着下了床,声音一抖,尖利道。“你敢!”
杨敬冷笑一下,望着程氏的眼神就如同在看一个死人般,“我早就想收拾这个老东西了,你说我敢不敢?”
当年他宠爱的通房不就是被这个恶奴亲手打死的吗——
那血肉模糊的一幕,他每每想起,就会告诫自己,一定要出人头地,一定要将程氏的自尊和骄傲狠狠地践踏,踩在脚底下!
所以他主动勾得自己那个水性杨花的太后妹妹,在自己身下承欢,借用那个妹妹的手,铲除了多少异己,又靠着兄妹的“深厚感情”稳稳坐住了这个镇国公的位子。为的就是叫所有人臣服在他脚下,叫所有人不得瞧不起他!
程氏是他这辈子最大的耻辱,这个女人在他年轻的时候有多强势霸道,他便要在现在加倍地还回来!
“还愣着做什么!”他冷冷地回头,瞪了眼自己的护卫,声音肃冷无情。
那两名护卫便照杨敬的命令,一人架着红姑一只胳膊,动作粗鲁地往外拖。
“夫人……老爷饶命啊!”红姑一边脸肿着,现在又被护卫拖着走,本就年纪大了,这么一折腾,整个人已经是小半条命都悬着了,又听杨敬那意思是要活活打死自己,她不禁涕泪纵横,回头布满褶子的脸上满是恐惧,双眼绝望地望着离她越来越远的程氏。
程氏也是一惊,红姑跟了她几十年了,忠心耿耿,就像方才杨敬要打她,红姑都是拦着替她挡着。现在杨敬居然要活活打死她最信任的婢子——
“你们谁都不许动她!”程氏几步冲上前,却被杨敬一只手拽住胳膊,她挣扎着,头发散乱,衣襟微敞,却没有任何妩媚的风情,而只有叫杨敬倒胃口的泼辣,她犹不自知地骂着,“杨敬,你忘恩负义,你忘了当初要不是我母家,你这个镇国公的位子也坐不上吗!你现在翻脸无情,还要打杀我的婢子,你不得好死!”
呵!
杨敬见她这般,不禁讽刺地将她往回一拉,动作粗鲁又无情,程氏一下子被他抡到了地上,狼狈地坐在冰凉的地面上。
他居高临下,一只脚狠狠地踩在程氏的一只手上,听到程氏惊恐痛苦地“啊”一声尖叫,面上挂着残忍又畅快的笑,脚下用力辗转两下,便能听到骨头碎裂的声响。
程氏痛得整个人都蜷缩成一团,面色蜡白,外头是红姑同样凄惨痛苦的呻吟叫唤,她额头上豆大的冷汗往下掉,与眼中的泪混在一起,很快她躺的那块地方便一片水渍。
“杨敬……啊……我的手……”她眼里恨意滔天地瞪着这个践踏虐待她的男人,只能狼狈地呼痛。
杨敬眼中满是讥讽,声音残忍地笑道,“怎么样,滋味好不好受?你知道当年你肆意打骂我的通房小妾,对我横加轻视的时候,我是什么滋味吗?就是你现在这样,恨不得立即杀了对方!
不过没关系,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你说的没错,没有你的母家没有你,我坐不上镇国公的这个位子,所以,我才会等坐稳了这个位子后,才修理你们程家……”
剧痛袭来,程氏原本快要模糊的意识却被杨敬最后一段话弄得瞬间清醒,浑身一僵。
“你……说什么?”
她吸着气,有气无力,却极为震惊地望着冷笑中的杨敬。
杨敬似是十分满足程氏现在这般如狗一样只能仰视自己,被自己玩弄折磨的样子,嘴角勾了勾,一扫近来的郁气,酣畅地笑道,“怎么,听不懂?还是你不愿意相信?”
他松开脚,慢慢挪开,待看到程氏不由自主想收回手时,再度狠狠地踩上去,欣赏着程氏痛彻心扉的模样,语气缓缓若情人的呢喃,说出的话却是字字句句剜心——
“真是蠢,你以为你们程家当初的没落是因为什么?还不是我在你父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