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听话,乖乖把药给吃了。”云玖有些无奈又好笑地看着抱着机关鸟躲到床角的十一月,亲自拿过六月手中的药碗,用勺子搅了搅,待温度适宜了,才诱哄着缩成一团十分抗拒喝药的十一月。
十一月手里那只机关鸟扇着翅膀,除了不会转动的眼珠子,其他宛若真身,听到云玖说话般,接道——“十一不吃药,十一不吃药”,冰冷声音的机械声,显得格外……好笑。
四月与六月交换了一个哭笑不得的眼神,而后很有默契地退出去。十三月雷打不动地站在云玖后头抱着把剑,像门神一般。
云玖轻轻在床沿边坐下,而后伸出右手冲委屈兮兮地瞪着她手中药碗的十一月,声音温和带着笑意“十一,你乖乖把药喝了,我就带你出去吃红豆糕好不好?”
红豆糕!
十一月的眼睛发亮,水汪汪的眸子望着云玖,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真的吗?”
“我什么时候骗过十一了?”云玖不由促狭地挤了挤眼睛,而后手招了招,“你过来把药喝了,我明早就带你去。”
“好!”十一月闻言笑得见牙不见眼,一咕噜爬到云玖这边,然后乖巧地自己去端碗,一口气便将苦药喝了下去。
他其实更想主子喂他,但是五月哥哥说了,男子汉大丈夫就要自己喝药,不然主子就不喜欢他了。他最喜欢主子了,一定要做主子喜欢的男子汉!
“慢点儿!”云玖见他如饮酒般的牛饮,忙拿出帕子,递给他,然后接过空空如也的碗,递给身后的十三月,见十一月捏着帕子捂着嘴一张脸都皱成小老头,忍俊不禁,六月的药一向奇效,但味道着实难以下咽。
从袖中拿出她事先备好的用帕子包裹的蜜饯,云玖摊开帕子,手往前移了移,递给十一月。
后者忙将捂着嘴的帕子撤下,伸手飞快拿了几颗便一股脑往嘴里塞。
云玖只是温和地望着他笑,目光柔和。
十三月见怪不怪了,主子明明比十一月小几岁,却每每在十一月发病时像姐姐又像亲娘一般地照顾他,十三门中,能被主子这般耐心对待,温柔关照,得此殊荣的,也就十一月了。
主子总说自己的心是黑的,可十三月却觉得,她的心比谁都热,是她拯救了他们这些在黑暗中一步踏错险些步步错的浑身都带着黑暗气息的人……
外间,五月听着里头女子温和含笑的声音,神情无比寂寥。
他身侧,站着四月,木着脸道,“你体谅下,明天十一恢复了,一定比你还难受……”
并不是得到主子这般温柔呵护就能让没发病时孤僻骄傲的十一感到慰藉,或者说,他是真的感激主子,可他那般孤僻骄傲的人,却得了这种怪病,偏偏恢复正常后还记得犯病时候的一切,还没羞愧而死,已经不容易了。
五月不禁嘴角抽了下,“四月,你不必这般紧张,我又不会对十一如何……”
但神情却柔和下来,是啊,比十一月还要骄傲甚至心气高到有些刚愎自用的自己,宁可得不到她的温柔,也不要丧失心智,让她将自己当做永远长不大的孩子,而不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
“有人入侵,有人入侵——”
云玖正陪十一月说话,突然他手里那只机关鸟剧烈地扇动着翅膀,尖锐的机械声叫唤着。
十一月面色一凛,下了床,“有敌人!”
云玖很是佩服十一月的脑子,这搁在现代妥妥的发明家啊,这种类似现代的警报设备,也不知他是怎么办到的。
而外间四月抬头,听到尖锐的机械鸟叫唤声,面色也是严肃起来,但并不担心。
“我的阵法每隔一个时辰,便会自动变换,就是皇城内一整支御林军来了,也休想进来一步!”四月自信地对五月道。
五月对他与十一月天衣无缝的布阵机关术是早有领教的,因而听罢只是赞赏地点头,轻摇孔明扇。
说话间,十一月跑了出来,后头跟着不紧不慢的云玖。
“四月四月,有敌人入侵!”十一月立马拉着四月的手臂,瞪着眼大声道。
四月只是木着脸,轻轻拍了怕十一月的后背,后者立马安静不少,只听他淡淡地说了句,“十一不怕,敌人进不来。”
十一月果真就安安静静地站那,乖巧得很。
云玖走过来,面上带着一丝笑,清声道,“去瞧瞧,谁这么大胆子,连十三门的铜墙铁壁也敢闯。”
说着轻轻甩了下袖子,步伐轻快优雅地走在了前头。
绕过水榭,一直沉默不语的十三月像是想起什么般,忙小声在云玖耳侧说道,“主子,十三月忘了禀报一事,我们出宫时,有一名女高手跟踪我们出了宫,后来被甩开……”
宫里的?
云玖眉梢微跳,而后面容微妙,薄唇轻抿,眸光冷淡了些许,“卫长临的人。”
几乎是笃定的,没有一丝犹豫与迟疑。
他安插在凤鸣宫的那名女暗卫,身手了得啊,居然被甩开后还能找到这里。
五月走在后头,不知是听到了她那一句还是没听到,但拿着扇子的手微微收紧。
一身劲装的青箬手臂上带着被机关暗箭射中的伤,面色惨白地喘着气被押在大厅中。
七月手中拿着一枚尖利的梅花镖,笑意盈盈地撑着下巴,望着青箬面色一点一点泛着青白,笑道,“武功不错,可惜了,十一月设的机关,没几个人能躲过,那箭上又有我特制的毒,一个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