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诬陷国母,以下犯上——应褫夺封号,打入冷宫!”云玖抬着下巴,用一种冷漠的眼神看着地上的刘妃,语气淡漠森严。
轰!刘妃双手一软,整个人都瘫坐在地,怔怔地受到了巨大冲击,面上血色尽褪,被云玖冰冷如看蝼蚁般的眼神盯得无所遁形……
她猛地朝卫长临望去,只见他微微转动大拇指上的玉扳指,眸色幽暗,神情冷淡严谨,她不由心中大骇,恐惧到了极点,径自就爬到了卫长临脚边,抱着他的腿,哀哀地仰着一张秀丽的脸庞,求道,“皇上不要……臣妾知错了!不,臣妾是被这群奴才挑拨的!臣妾没有,臣妾怎会对皇后娘娘不敬呢皇上!”
她一边哀哀地求着,一面两行清泪落下,哭得我见犹怜,好不凄凉。
只是她身后的宫人皆是一副惊恐不敢置信的神情望着她,难以相信,事情败露了,刘妃首先想的便是将他们推出去顶罪!
“皇上饶命啊,奴才不敢!”纷纷跪下,就连御膳房被连累的厨子厨娘也是一脸惊恐,心中后悔万分收了刘妃的好处便跟着一起犯糊涂。皇上宠爱皇后娘娘,这会儿得知皇后娘娘被冤枉,定是不会轻饶了刘妃,更别提他们这些奴才了!
卫长临微低了眸子,淡淡地瞥了眼抱着自己裤腿哀哀戚戚地哭着求饶的刘妃,眸色冷漠,没有一丝温情存留。他轻轻转了转脚尖,刘妃忙激动地抱得更紧,于是他眉心微蹙,轻轻踢了一脚,他的“轻轻一脚”那也是习武之人的一脚,刘妃一介弱质女流,又是措手不及,登时便往后仰倒,重重跌在冰冷的地面上。
狼狈可怜地趴着,吓得连眼泪都不敢掉的刘妃心底一寸一寸沉了下去,已经从对方的态度中,预知了自己即将迎来的命运。
“刘如眉。”卫长临冷淡地唤了刘妃的全名,声音威严冷漠,神情严肃带着薄怒,“你太让朕失望了——你多次挑衅皇后,以下犯上,之前念你入宫多年才解除了你的禁足,哪知,却是放虎归山!你做了什么,你自己最清楚,还需要朕将你安插在皇后宫里的细作揪出来,与你当面对质,交代你如何想方设法地收买凤鸣宫宫女,意图栽赃陷害皇后吗!”
哗,殿内凤鸣宫的宫人皆是面面相觑,一脸吃惊,善舞更是瞪大眸子,下意识在殿中满宫的宫女中扫视,果然这宫里还有刘妃的细作!
云玖始终面色淡漠地立着,面上似笑非笑,眼里冰冷一片,闻言只是看向地上因卫长临的话而面色大变、震惊慌乱的刘妃,心中嗤笑一声。
“皇,皇上……”刘妃惊恐地看向卫长临,难以置信,他居然……居然全都知道!
她很想反驳,解释自己没有做过这些,可是一对上卫长临冷漠得如同一把刀子在割她心的眼神,便失语无法开口。
他怎么会知道?
“皇后一早便将此事告知了朕,翡翠也没有被你收买,而是在你第一次寻上她时,便告知了皇后,如实交代了——朕方才给过你机会,是你不知好歹,只想着陷害皇后不给自己留退路,一错再错!”
皇后一早便知道了!
刘妃,即是刘如眉,她瞳孔一缩,白着面,有些艰难地看向云玖,对方只是勾着一边唇如同每一个胜利者欣赏失败者的落魄那般笑着,笑容刺眼得很,却也叫刘如眉心沉到了谷底。
原来,原来!他们什么都知道!却一步一步等着她跳入他们早就给她设计好的圈套里……而她却像是一个蠢货,还沾沾自喜自以为可以扳倒皇后。
最残忍的不是败给了你的对手,而是你自认为的对手,从来都看穿你的一切,压根不将你放在眼里。
更为残忍的,大概就是帝王前一瞬还对你温和信任,下一瞬便翻脸露出原本面目……
“皇上!你怎么可以这样对臣妾!”刘妃仰望卫长临清贵非凡的俊容,唇被她咬得发白,她声音凄厉带着怒气,“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从她入宫那天起,见到丰神俊逸如同神祇的皇上便情根深种,在她心中,她不是他的妻,可他却是她的夫,是她的天……
可现在,她的天崩塌了。
面对刘如眉的哭诉埋怨,卫长临面不改色,冷淡如初,“传朕旨意,刘妃以下犯上,藐视皇威,栽赃构陷皇后,其罪当诛——念其进宫多年,现褫其封位,降为嫔,打入冷宫!永和宫宫人以及御膳房几人,跟随刘妃为非作歹,凡是涉事其中者,皆杖打五十,贬去辛者库!”
“皇上恕罪,皇上饶命啊!”殿内所有人都跪下,就连云玖都屈膝微蹲,霎时哀声四起。
刘如眉哭得毫无往日庶一品妃子的尊容,跪伏在地,哀求着,“皇上!皇上求求你,不要将臣妾打入冷宫!皇上!皇上,臣妾知错了,臣妾再也不敢了皇上!”
“带下去!”卫长临冷着眉眼,不看刘如眉,沉声吩咐道。
立即有人进来拖着永和宫的宫人,两名太监扶着垂死挣扎不肯起身的刘如眉,后者哭号,“皇上你不可以这么对待臣妾!皇上——我要见太后!太后救我!”
太后!
卫长临原本冷凝的脸霎时更加阴沉了,这个时候还不忘拿太后压他?还真以为太后能保得住她?
亦或是,她这么天真地以为,都这个份上了,太后会为了她求情?
简直是可笑!
刘如眉以及其宫人被带走,偌大的凤鸣宫大殿顿时清净下来,卫长临背着手明显心情不悦。
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