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说正事,五月便放下孔明扇,打开卷轴,这是一张破旧的羊皮卷,摊开,只见是一幅有些岁月的仕女图,羊皮卷损坏了一半,仕女被一分为二,五月抚摸着右边那条不规则的撕口,眼里疑惑。
一幅破损有些年岁的仕女图,看不出任何奇特之处,可是按照他对云玖的了解,能叫她随之带在身上的东西,要么名贵异常要么暗藏玄机。这图绝非这般简单。
但他反反复复看了又看,就是一幅再简单不过的仕女图。上面的美人甚至因为年岁已久,保存不当而褪色,面容模糊。
于是他微摇头,抬眸望着面色高深莫测的云玖,“五月看不出玄妙之处。”
云玖闻言露出意料之中的笑容,她美目微睁,敛了慵懒之色,低声道,“你当然看不出,因为这只是残卷。”
见五月露出一副聆听的模样,云玖伸手轻轻抚上那不规则的撕痕,感叹,“其实这半卷仕女图是我无意中得到的,研究了许久,直到前些日,才参透一点玄机。”
她拿出那本她翻了好久的书,凭借惊人的记忆力,精准地从厚厚的一本里找到一页。
指给他看,“听说过九州宝藏吗?”
五月飞快地浏览了一遍云玖所指的那一页内容,不禁惊奇地问,“主子你是说……”
“没错,”云玖收起书,面色变得深沉起来,“原本我也不信,只是……我真的找到了这半卷残图,而传说九州宝藏是百年前一位圣祖皇帝留下来的不世宝藏,得宝藏者,富可敌国,并拥有一支强大到可怕的神兵……这些都只是传说,可就在一年前,三月的人寻着蛛丝马迹找到了传说中两卷宝藏图中的仕女图残卷。我本不信……但直到护国公府里出现了另一卷水墨画的残卷。”
云玖神色严肃,语气平静地说着,可五月却越听越感到神奇。
情不自禁地追问,“主子的意思是,这两卷卷轴都被一分为二,而现在你得到了两个残卷?”
云玖摇头,又点头。
五月疑惑地等她解释。
她手指轻轻摸索羊皮卷上的纹路,“护国公府那半卷水墨画我命十月盗取,交给了卫皇。”
“什么?!”五月几乎要拍桌而起了,如果像云玖所说,两卷卷轴藏着不世宝藏,那么这也就是说,主子可以搜集齐两卷宝藏图,然后得到那传说中的宝藏……可现在她却说将其中半卷交给了卫皇!
他不禁心里焦急,难道……主子这是用藏宝图作为嫁妆不成?还是她对卫皇动了心……
云玖见他一脸急色,与平日里那个运筹帷幄的贵公子全然不同,不禁好笑,也真的笑了出来。
语气带着奸诈,在五月一头雾水中,轻声道,“急什么,你忘了我最擅长的是什么了?”
刚要回答“威胁和下棋”,五月便明智地咽了回去。
“主子的意思是!”然后他便看到云玖指了指她的头,他顿然想起来……
云玖颔首,“十月偷到图后便交给了我,我看过一眼的东西就没有记不住的。所以,最安全的保存宝藏图的方式,便是我的脑子。只不过,仕女图不同……我绘得出这半卷仕女图也没用,答案并不在画的表面上。”
云玖说着就抬起纤纤玉指,凑到嘴边,只是片刻便蹙眉放下,望着五月的眼里带了一丝祈求的雾蒙蒙水汽,“五月……不行,我怕疼。”
聪明如五月哪里不懂云玖这意图,惊讶了片刻后便好笑地摇头,这样的云玖,当真是叫人想捧在手心里宠着。
手腕轻轻一动,一把精致秀巧的短匕首便出现在他手中,拔出匕首,泠泠冷光幽幽闪着,右手拿匕首,左手食指伸出,轻轻一划,白皙红润的指尖便冒出嫣红的血来。
云玖指了指仕女图上侍女左边栩栩如生的黑眸,五月会意,将指尖的血滴到了侍女的眸子里……
而后,叫他震撼惊奇的事发生了。
但见那滴血像是融入进了侍女的眼睛里般,原本暗淡的笔墨开始鲜明起来,从侍女的左半边眼睛一直到她的手她的裙子还有鞋子都亮了起来。
而后一行字出现在鞋子下方,五月忍着心中惊骇震色,仔细辨认了下,认出来——
自古深情总被负。
他不禁一愣,而后便是那条撕痕,“这是一句诗?”
云玖点头,“后半句藏在另外半卷残轴中。”
五月顿时眉头一锁,“可是,这前半句并没有任何指示藏宝地点的意思啊?”
“这也是我所百思不得其解的。”闻言,云玖苦笑,“若说这是一首指示藏宝地点的诗的话,图被一分为二,恰好将这一句诗分开,那么没道理地点藏在另外半句里。所以我想,会不会这前面半句和后面半句是藏头诗,上下联系才能得出最终地点……”
五月沉思,“如此,只能找到另外半卷才可解开这个谜底。只是……主子将另外一幅图的半卷交给了卫皇……这会不会太冒险了?”
不世宝藏,若公告于天下,不知多少人冲着那富可敌国的宝藏以及所向披靡的神兵,趋之如骛。
云玖无奈摇头,“不是本宫想给与否的问题,而是,卫长临这个人比我们想象中深不可测,早在我得知这半卷水墨画下落之前他便已经知晓了卷轴的下落。”
云玖看向五月,又安抚地笑道,“别这般苦大仇深,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糟糕。”
五月无奈地摊摊手,“主子便莫要寻五月的开心了,有话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