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午夜两点。慕思带着满满的心事入眠,她需要一个周密而详尽的计划,来逃离虫族,回到人类当中去。
战犬并没有随便夸口,第二天早上他就用雷诺带回来的东西做出了蓬松的小面包。而当早餐快要结束的时候,龙将出现了。
他看上去和昨天没有什么不同,也并没有说他消失的这一天去做了什么。作为虫族的领导者当然很忙,更何况还有着无休止的战役等着他。
“雷诺说你想要去改造人的星球。”
战犬和雷诺乖觉地退出房间后,餐厅里就只剩下了龙将和慕思。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如同铅笔划过白纸,惹人发痒。
慕思提高了警惕,小心回答道:“这里太无聊了。”
“对于你来说,是的。”他盯着慕思,明明是没有瞳孔的白眼球,却感觉仿佛看透一切。
龙将说道:“但是那将是非常危险的事情。”
“可以让战犬和雷诺陪着我,不是吗?”慕思为自己争取着权利。
龙将忽然凑近了她,他的鳞甲在灯管的照射下折射出锐利的光。他的指甲凌厉如刀锋,散发着骇人的气势。
这让慕思不禁身体后仰,从脾肺底部生出一种心虚的感觉来。
她目光闪躲,环顾左右:“我就是想去看看。”
“然后就再也不回来?”
他收起爪尖,虚虚放在慕思颈后,迫使她抬头与自己对视:“你就这么讨厌我……连一天都不肯多做停留?”
“别想着逃跑。”他忽然伸出湿凉的舌头,舔舐着慕思的耳垂,咬出了血又吞咽进喉。
“你能跑到哪里呢?”龙将的声音回荡在房间里,如同管道中蛇的嘶嘶声:“除了我,你别无去处。”
这句话惹怒了慕思。她骤然用力推开龙将:“你知道……你根本就都知道!”
她伸手揪住龙将的触角,自以为这是他唯一的弱点,张扬着一无所有的恐惧和不知所措的嚣张:“你知道我是人类!什么陛下,什么尊敬,不过是你的怜悯和游戏而已!”
“但你的确是巢母。”龙将不为所动,只静静地望着她:“你的确是从巢卵中生出来的巢母,是属于我的心。”
被拨开伪装与谎言的慕思反倒冷静下来,她也盯着龙将,一字一句地说:“但是我一点都不想跟你交|配——去他妈的繁衍!”
龙将忽然低低笑了起来。
“你听谁说的?巴黎特?寡妇雷?”
他掐住慕思细长的手腕:“那你记不记得我也说过,‘你不用关心所谓巢母的责任和义务,我会终尽一生守卫你——’”
他将慕思按进松软的靠背椅中,钳制着她的肢体,纯色眼瞳中如同酝酿着无声的冰风暴:“所以在你眼中,我究竟算什么?”
“我的承诺,我的誓言……在你心里,都比不过随便听来的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