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先挂了我五个电话。”
琅琊无奈地走进来,“我根本不知道哪里得罪了你,你就那么生气不接电话,我怎么敢再贸然打扰?”
“今天恰好手机没电,看到你的未接提醒后立即回过去,可你却关机了。”
琅琊走近输液室,脱下大衣外套盖在她只穿睡衣的身上,眉目中仍有厉色,语气中却充满无奈:“你还想让我怎么样才满意?讨债鬼。”
护士端着药盘过来扎针,他把慕思的头掰向一边:“别看,疼。”
慕思却认真拿下他的手,声音里满是固执:“当有针扎向我的时候,看得见的不一定会疼,哪怕疼,因为心里明白是什么,所以忍一忍就过去了。而只有那些看不见的痛苦,因为恐惧,因为怨恨,才最疼。”
这可真是意有所指,连不了解前因后果的护士都能听出来她的病人正在指桑骂槐。
“我错了。”琅琊叹息着亲吻她的发顶。
“我不该给你找心里不痛快,到头来你的不痛快只会折射给我,再加上十倍。”
护士对此情景依然是处变不惊,情侣吵架亲人反目,哪一样她都见多了。调整好吊瓶位置,往输液管里扎退烧针的动作丝毫不受影响。
而助理则深切地感受到自己全身上下每一个地方都写着多余。她借口去打个电话,便不知所踪。
“对不起。”
等到护士离开后,慕思突然说出短促的一句话。
这三个字轻微而令人意外,不知从何所起。
慕思撇过眼去不看他,嘴里嘟囔着说道:“对不起是这世界上最有魔力的一句话,能让你的好朋友立即回到身边。”
她说:“我并不是不在乎你,相反,我很爱你。”
这爱也许可以让她抛弃北京,抛弃工作,抛弃朋友。
但仍然不足以让她抛弃真实世界,抛弃她的父母。他们一个有糖尿病,一个有心脏病;最大的愿望就是能看着她早点成家,不必漂泊不必孤独,最好能在他们尚且健朗时生出孙子或者孙女,帮她照看几年,让她不用太累。
慕思明知道自己只是个过客,绝不会落脚的过客。
因为越在乎,所以越敏感。
但是现在她有些想通了。
既然是游戏,那就把它只当做游戏吧。
挂完点滴后他们又回到了山上,并且还带回两车海底捞外卖。
如果说先前剧组人员对于这一对还是隐晦地行注目礼,那么现在就是完全的沸腾了!
大冬天!长白山!吃火锅啊!
但是琅琊却阻止跃跃欲试的慕思:“你还在生病,不能吃这种东西。”
慕思:“……”
你管得太宽了吧我的男朋友!
然而她不仅不能吃火锅,还被勒令回床上去躺着。
琅琊借旅馆厨房给她煮了虫草鸡汤和莲藕排骨,但只要打开门就能闻到从楼下传来的火锅味。
所以琅琊把门关上了。
慕思负起地往下一躺:“一点油水都没有!我不吃。”
“你在生病!”琅琊放下汤盅,却没有纵容的意思:“不吃这个,那你就饿着,什么也别吃。”
“你是不是故意报复我?”慕思从被子里伸出脚来踢他:“你混蛋!”
琅琊捉住她光溜溜的脚,塞回被子里。目光阴沉幽暗:“我如果想干什么,你现在就不会躺在这里了。”
听见这话,慕思露出坏笑,伸出长长的胳膊勾住他的脖颈:“那你想干吗?”
她在“干”字上发了重音,四声。
然后就看见琅琊的脸条件反射般泛上红晕。
他凶狠地把慕思的手也塞回被子:“你还是个病人,说什么胡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