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他们爹娘。

她又睡着了。往后的日子里,就没有再见过他们。

这段记忆,一直记着的记忆,也不知何时消失。

……

青草茵茵的绿地,秦期宁醒来的时候,眼角还含着泪,可是那堵塞的心境一角,却豁然开朗。

周围,也只有她一人在。

“宿命川”出世,却因两人的鲜血同时契约发生混乱而破碎成千万“因果丝”,秘境之内,人人得到这一份因果,实属机缘。

而秦期宁与玄若,与“宿命川”离得最近,两人其实都是最大受益者。

因果宿命,能窥见冰山一角,都已经是所有人梦寐以求之事了!

除了玄若自己,谁也不知道她看到了什么。

玄若比秦期宁的伤要重得多。

一身粉衣,更显得单薄。

“师叔祖,如今,你还想着控制我吗?”

那奇怪的木偶被她捏在手里咧开了嘴,似乎想说些什么话。

“亏我还想着帮你报仇,原来你就这么想利用我的天真纯良来助你称霸七大宗,进而成为你的傀儡?”

玄若此刻的脸,隐在暗影之中,看不清神色。

没有人比她更心灰意冷了。她一直以为师叔祖对她百般好千般好,所以努力把自己的心计藏起来,只为迎合他的喜好,长成他所希望的那个样子。

如玉美人、天赋异禀、心地纯善。

这样的人,才配得上一个真正的超级大宗,统一修真界,万人敬仰。

“还这么好心,不惜用她人的运势来让我每次在进阶之时度过难关!可惜,你怎么不想想,云阳宗这样肥沃的土壤,怎么可能只长出一朵娇嫩的话任你揉捏呢?嗯?对不对,我的师叔祖?”

随着最后一个鼻音的上挑,手中的木偶,像是要别捏碎了那般!

玄岳这才发现自己看错了人,他竟然……一直被这个小丫头骗了。

“哈哈哈——”

虚弱至极的声音,却透出疯狂的喜悦,“你是我玄家人,即便我受你控制又如何!胜者为王,既然你赢了,我玄岳一样助你登上那个位置!”

不得不说,玄岳为了权势,也是疯狂。

……

玄若没了声响。木偶被她悄无声息放在了腰间。

草地有些湿润,人走到上面,有清微的“嗤嗤”之声。

况且来人走得很慢。

淡蓝的衣角掠过茵茵绿地,任由草屑在上面留下淡淡的青草香,风一拂一拂。

“萧师兄!”

她记得他的气息。

梨花带雨的脸庞带着无尽的惊喜,来人的一迈一踏都似乎在牵动她的心,却又在懊恼自己如今这狼狈的模样。

在清微宗上,他待她不一般,她能感受到的。

萧子裴手上,一缕七彩因果丝流转,被他轻轻一挥,消失了。

再看那双眼睛,漆黑的深渊第一次带了光。

无论何时,气质总是光华如月。

“我想让你看看,我的心……”

五根手指,修长,骨节分明。

覆盖在左心房上。

像是一个虔诚而神圣的仪式。

“萧……”

“啊……!”

花容失色,万物失声。

白皙的手指,沾满细碎跳跃的雷,对着胸口!

狠狠一插!

让你看看,我的心……

玄若只觉得头皮发麻!

此刻,她只想逃!没命地逃!!

脚步,却挪不开。

煞白的脸,红过火的唇,带出一声嗤笑。

沾满鲜血的右手捏出的,是一块没有任何鲜活跳动的石头。

伴生石。

补心石,缺少了情感,仅此用于维持生命功能,赝品永远是赝品,谓之伴生。

谁会想到挖出自己的心呢?

“玄若,我的心,在你身上。”

平凡无波的声音,不带一丝情感,如恶魔降世。

伴生石被人无情地丢在地上,当玄若看着那只才沾过鲜血的手用同样的方式掏出一颗鲜红跳动的心脏之时,心口处兀然一痛。

是身痛。

她没有心了。

脑海中忽然就冒出这么一个念头。

怎么会有如此荒谬的事情,她一定是还在宿命川中。

不然,她怎么会眼睁睁地看着萧师兄把她的心挖走却没有动作?

玄若看到那人如血月的唇角,粲然一笑。

“滴答,滴答——”

是血溅落草地的声音。

玄若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胸口。

一个硕大的洞口。

“啊……!”

无法迈开的脚,直接跪倒在地上。

不省人事。

“若儿,若儿?”

大片大片的血液成了青草的养料。

“若儿,对不起,我来迟了!你会没事的。”

赶来之人如护着绝世珍宝那般,小心翼翼抱起了她。

脚下,踢到了一块沾满血迹的奇怪石头。

……

萧子裴虽然离开了,可是却并不曾走远。

胸口的空洞,鲜血也不止,任由其汨汨地流。

即便是有修为的修士,如此这般,也会死的。

沉默得可怕。

獬豸却一反常态,不敢出声。

反而是手中那鲜红跳动的心脏,被他用元气小心地包裹着。

理智到可怕的男人,即便脑中被喜欢的情感所困扰。

即便他的潜意识告诉他:玄若一直在吸引着他。

萧子裴都清楚地知道:他绝对不会是一个会对女子一见钟情的男人。

事出反常必有妖。

可妖在哪里?他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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