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她只是爱上你了,这不能说你害了她吧?”偷听了半天的小伙子忍不住插口,华亦奇夹着烟瞥了小伙子一眼。
匡牧人摇头,沉闷的声音从臂弯里传出:“我不该让他陷进去……我应该早早就离开他……可是我总是给自己找冠冕堂皇的借口继续留在他身边……”
“哦……原来你也爱上她了呀。那多好啊,两情相悦,天下太平!”小伙子说,华亦奇边抽烟边眯起了眼。
匡牧人胸腔震动,再次笑了起来,苦涩像一团厚重的墨迹沉在心口,浓得化不开。
独自待在拘留所冰冷的房间中的一天一夜,已经足够他冷却下烈火焚烧的心,清楚的看到,他的脑海里,心里,满满的充斥着一个人的身影。
原来他完整收存起来的真心,全部留给了那个人……
又或者说,早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就已经给了那个人……那个他不能碰、不能爱的人!
晚上快12点钟,华亦奇才扶着烂醉如泥的匡牧人回到秦子夜的公寓。
清晨离开拘留所后,秦子夜浑浑噩噩的独自回到了家,尽管华亦奇保证过会把匡牧人弄出来,但他没有亲眼看到匡牧人之前根本无法安心,所以他并没有按华亦奇的叮嘱去睡觉,相反的却是眼也没闭一下,坐在沙发里漫无边际的发呆。
门铃响起来时秦子夜依旧满脑子恍惚,突然反应过来,迫不及待奔过去打开门,看见倒在华亦奇肩上的匡牧人,紧绷了整晚的身体立时就软了。
华亦奇打招呼:“小匡弟弟,快来扶着你哥……”
秦子夜连忙把匡牧人接过来,“华先生,他……”
“没事,他只是喝醉了。还有,昨晚的事宋家主动要求私了,大概是不打算追究了,不用担心了!”
所有的麻烦一下就都消失了,秦子夜几乎不信自己的耳朵。
华亦奇笑着挥了下手,“行了,你照顾他吧,我走了!”
秦子夜不方便送他,对他简单道了谢,华亦奇转身离开。
秦子夜扶匡牧人躺在沙发上,匡牧人一只手臂搭在他的脖子上,令他也跟着倒了下去。
秦子夜的脸颊擦过匡牧人的下巴,能感觉到他呼出的酒气与刺刺的胡渣,他的心口突然一阵酸楚,但同时这样无比清晰的感觉到他在身边,又令他慌乱的心终于平静了下来。
客厅里没有开灯,秦子夜借着月亮透进来的微光看着熟睡的匡牧人,忍不住抬手轻轻抚摸他的脸庞。他的脸庞冰凉,令他的心都揪起来了。
这个时候,一只手突然抓住了秦子夜的手腕,匡牧人睁开眼睛,却没有看他,而是定在了他手腕上被手铐累出血痕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