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正是关键时期,本就缺人手的自己更需要注入点新鲜血『液』。
“小姐……”曲水犹犹豫豫地在洛欢歌眼前晃来晃去,终于还是开了口,“小姐可还记得红袖?”
红袖,怎么会突然提到她?
她刚重生那会儿,恰巧碰上红袖爬洛天毅的床,被洛欢歌借故打发到乡下庄子去了,这都过去五六年,难道她又闹什么幺蛾子。
“红袖怎么了。”
“庄子里的妈妈禀报说,红袖疯了,整日在庄子里大吵大闹要见小姐,关柴房打鞭子使尽办法都不能让她闭嘴,实在没法子才来告诉小姐。”
洛欢歌漫不经心听着曲水的汇报,摆弄指甲的手白皙柔嫩,一点不像只练武的手。
面目如画,说出的话却透着无限凉薄:“活着闭不上嘴,那就换个法子让她永远开不了口。”
曲水闻言身子一颤,被洛欢歌敏锐察觉,下意识抬头瞄了她一眼,但见她故作镇定却脸『色』苍白的模样,突然不忍了。
她这话是让曲水害怕了吧。
语气和缓了些,带着隐隐可见的落寞:“信任是相互的,有些人不管你如何真诚以待,她都不会对你有一点回报,这种人只会无休止索取,直至你再无价值然后弃之。红袖就是这种人,我知你、流觞和红袖都是自小在我身边伺候的,有几份感情在,只是红袖她做的事远非你所见这么简单,所以不要觉得悲凉,更不要同情她,我给过她机会,只是她自己选择放弃。”
曲水点点头又摇摇头,声音闷闷的带了几许失落:“小姐,我省的。我只是想不明白,小姐对咱们这么好,为什么红袖会忍心做那样背叛小姐的事。”
洛欢歌摆弄手指的动作一顿,视线放到院墙外那片广袤的天空。
是啊,为什么呢?人生百态总有我们无法理解的事物存在。这个世界从来都是弱肉强食,他们不甘寂寞想用尽一切往上爬,不惜损害无数人的利益和生命,说到底都是在作祟。
被曲水这么一说,洛欢歌本打算直接处死红袖的想法又默默收回,见小丫头一副感伤样,罢了,见她一面又何妨。
下面人速度很快,所谓乡下庄子离澜都并不算远,上午刚刚说完,下午红袖的身影就出现在洛欢歌眼前。
五年后的红袖与还在护国将军府时的模样相比,完全是判若两人。
十二三岁娇嫩如蜜桃的少女,如今本该是花一般的年纪,却是骨瘦如柴干瘪得不像话。
只是这副模样落在洛欢歌眼里,并未让她多么动容,更谈不上同情心泛滥。
“听说,你疯了,吵着要见我?”
说出的话平淡如斯,就像在说今天天气很好一样。
红袖身上宽大的粗布麻衣罩在身上,更显得她整个人病态的瘦弱,她将头垂得低低的,完全以低微匍匐的姿态俯在洛欢歌身前,从洛欢歌的角度只能看到红袖枯黄的发顶,忽视了她眼中盛满的恨意。
“是,奴婢知道错了,求小姐原谅奴婢!”声音期期艾艾带着无尽的委屈和后悔,若是洛欢歌心软些大概也就被她给绕过去而妥协了。
然而,洛欢歌早已不是以前的洛欢歌,对于红袖她有的只有失望没有怜悯:“知道错了,就安心待在庄子里,不要再试图挑战我的耐『性』。”
彻彻底底的漠视。
埋在胸前的头颅几乎低到尘埃里,红袖手上紧了紧,像是泄了气一般:“奴婢知道,奴婢的所作所为伤了小姐的心,愧对小姐的恩惠,所以有件事不能再瞒着小姐了……”
红袖哽咽了一声,见洛欢歌依旧无动于衷的样子,才继续道:“奴婢这里有样东西,一直没能交还于小姐。”
洛欢歌略微诧异,以往她的箱笼钥匙都是红袖在保管,后来红袖被罚后钥匙就交给了流觞,并没有听到说落了什么东西,红袖又有何物要交于自己?
那边,红袖的声音没有断:“只是,这东西必须要小姐一样东西来作为交换,那就是——”
跪地的身子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暴起,伴随着一声“你的命!”就见枯瘦如鬼魅的红袖手持匕首戳向洛欢歌!
全然没有想到红袖会如此大胆,再加上两人的距离着实隔得近了些,虽说洛欢歌武艺高超及时躲开了一些,也只是将原本会戳在心口的刀刃偏离到了手臂上。
锋利到削金断玉的匕首,即便轻轻擦过也能留下一道血痕,何况这一下委实用了力,洛欢歌手臂上顿时血流如注。
洛欢歌的反应很快,与此同时一脚将一击未成还要扑上来的红袖踹翻在地!
这一脚她用上内力,因此看似轻轻的一脚就让红袖噗得吐出一大口鲜血来。
刚端了果盘进来的曲水刚好见到这一幕,手中果盘一松,摆弄精致的水果瓣滚落一地,沾染了尘土。
她目呲欲裂地瞪大眼,几乎是跌跌撞撞地奔向洛欢歌:“小姐!”
连话都说不利索,嘴唇哆嗦着一片苍白。
目光落到呕出血后兀自笑得癫狂的红袖,眸底满是痛心疾首的光:“红袖!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红袖眼中泛着诡异的红光,落到洛欢歌眼里,终于看出了些许不对劲。
红袖的精神状态貌似出了些问题。
然而现在却不是追究这些的时候,红袖笑得喘不上气,唇角的血渍和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