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神只在一瞬间,洛欢歌回过神来迅速回道:“和亲关乎两国邦交,凝安才疏学浅不敢妄言,公主这话是折煞凝安了。”
油盐不进的一席话让明阳一拳头打进就见刚刚还同自己说话的明阳偏开头,再也没理自己,『摸』『摸』鼻头感觉一头雾水。
宴会上的歌舞已经换做杂耍,高台之上澜诀同坐在身侧的闵皇后低声轻语,闵皇后像是听到了什么惊奇的话,头明显地偏向场中女眷,目光饱含深意。
一场接风宴总算一波三折宣告结束,澜诀率先退场,朝臣及耒国来使也顺势步出大殿。没了皇帝在场,众人的目光也少了几分顾忌,几乎是*『裸』地打量着缓缓起身的段钰。
算起来,段小王爷到澜都作为质子也有六年,弱冠已过还未有正妻本就属于异端,再加上当下边境战事频繁,通州越发显现出割据地势,难怪皇上对他的态度算不上好。
也不知这表面的和平还能维持多久。
直到坐在回府的马车上,洛欢歌还处于恍惚状态,耳边是许氏无意的念叨:“说起来段王府这位小王爷也算是惊才绝艳的人物了,偏偏因为上一辈的事被迫困在澜都,时时受着监视连亲人想见一面都难,也是造孽啊。”
洛欢歌想起自己在龙渊谷的那五年,过个一年半载就会有个笑盈盈的俊脸突然冒出来,对许氏口中的“造孽小王爷”一点都不同情!
那人,岂是澜都这等浅滩能够囚困的,他是龙,总有一天会翱翔九天,洛欢歌毫不怀疑。
白皙的脸蛋染上薄红,粉嫩的肌肤晶莹剔透,引来许氏轻叹:“想那耒国公主跟咱们圆圆也差不多年纪,终要远嫁异乡。方才的比试我本担心,事到如今又没法恨那个始作俑者,到底也是可怜人。”
许氏说的无奈,洛欢歌起身迎战的时候差点把魂给她吓掉一半,幸好最后圆满过去。与此同时她又为洛欢歌的所作所为感到骄傲,在没有人迎战的当时,在澜朝被贬低轻视的当时,洛欢歌的挺身而出显然是个明智的做法。
许氏是个闺阁『妇』人不假,但她目光并不短浅,因此尘埃落定的现在也没想着要数落洛欢歌的莽撞。
洛欢歌心里装着事,对于许氏一路的絮叨也没太听进去,等到好不容易回了府,想着许氏洛靖应当睡下了,她换了身夜行衣轻装而出——从狗洞爬了出去。
“你来了。”月光下,那抹玄『色』身影被勾勒出浅浅的光环,清冷的流波罩了下来,平白为其增添几许孤寂。
洛欢歌本有满腹心事要说,见了段钰这般模样突然又不知如何开口,静静站在不远处,眸『色』深深地望着他。
“小师妹,难道是我说未婚妻让你害羞了?”男子戏谑的声音同遗世独立的身姿一点不搭,洛欢歌从沉寂的气氛中缓过来,额间青筋绷起,这人——正经不过三句话!
“你的未婚妻,与我何干!”洛欢歌梗着脖子强撑,她总不能一直落于下风。
垂在胸前的一缕青丝被风吹起,擦着脸颊微微有些痒,洛欢歌正待用手抚开这缕不听话的发丝,一只修长的手蓦地贴到她脸颊旁,帮她做了想做的动作。
不知何时,段钰与她贴得很近,洛欢歌看到他眉宇间的轩昂,看到他微弯的唇角,看到他深邃的眼眸……
“我的未婚妻,只会是你。”
清冷的男声染上绯『色』,无端端多了魅『惑』之意,勾起人心底深处的渴望。
再是坚强的女人,内心深处也渴望被爱,独立如洛欢歌也不例外。
被一个惊才绝艳的男子这样面对面深情告白,谁又能说自己完全不为所动?更何况,洛欢歌本就对段钰有意。
四目相对,段钰眸间的浓浓情意在这夜深人静的院落里无限放大,弯月投映在他的眼底,又传递到她的眼里,像是一个意外的礼物,让人深陷,引人沉醉。
一冰冷,一温热,一粉润,一苍白,四唇相接勾弄得弯月也羞红了脸,悄悄将俏脸隐到云层后,偷瞄着这一对相拥而吻的男女。
没有深入的探索,即便只是浅尝即止,洛欢歌也险些融化在这片由段钰交织出的深情网中。
两颗紧贴的头颅分开时,洛欢歌的脸蛋早已绯红一片,本就红润的双唇更是鲜艳欲滴,引得段钰喉结忽地上下滚动,灼热的视线一瞬不瞬地盯着那处柔软的芬芳之地。
洛欢歌羞恼转身,背对那眼神如狼似虎的男人,剧烈起伏的胸腔彰示着她激动的心绪。
这是在面对澜沧岳时从未有过的,即便是在她自以为最深爱之时也不曾出现。洛欢歌愣愣的,手指轻覆上唇瓣,觉得那颗心扑通扑通跳得厉害,她不确定地想着,自己这是……爱上了吧。
如果之前还抱着随时可以抽身离开的念头,当宴会上段钰被耒国公主惦记时她的态度已经说明她心里对段钰的在意,此刻的这个吻更加深了她的情感!
这是一场豪赌,胜则皆大欢喜,输则一无所有。重来一世,洛欢歌相信自己的眼光,她愿意赌一次!
像是被段钰看穿了她内心隐匿的不安和忐忑,纤细的身子被一双大手扭转,『逼』迫洛欢歌不得不与之对视。
“相信我,你要的,你爱的,我会不惜一切送到你的面前。前路艰辛,或许我们之前还会有这样那样的阻碍,如果你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