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阗轻笑,第一次把沈一饷带回来的时候他浑身都是伤,他拿药酒给他擦他还不愿意,那时候他还以为他要面子,后来才知道他很讨厌药酒的味道。
黑阗把药酒盖好,去卫生间把手洗了干净闻了又闻,见没什么味道了才出去。
“那顾嘉禾为什么要替莫如枚顶罪,他之前还告诉我们莫如枚和冯赐详有染。”
沈一饷打开窗户,消散空气中药酒的味道。
黑阗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你还记得你之前问顾嘉禾为什么明明夜里刚去过顾邵阳的房间,第二天又去了吗?”
沈一饷点点头,“记得。”
黑阗招招手,“过来一点。”
沈一饷摇头,“不要。”
黑阗也不勉强,继续道:“我猜他可能知道了顾邵阳发现了莫如枚和冯赐祥之间的事,所以顾嘉禾才会多次潜入顾邵阳的房间,估计是去替他母亲找那些她和冯赐祥有染的证据。但是还没找到,我们就到了,正好那个时候冯赐祥就死了,于是他为了先发制人,告诉我们莫如枚和冯赐祥之间的事。这样一来,我们就算找到了莫如枚和冯赐祥有染的证据,也不会那么吃惊。而且,我怀疑冯赐祥的死和他也脱不了干系。他知道警察早晚会查到这些的,干脆就利用顾嘉恺杀了冯赐祥,然后以莫如枚的聪明肯定会把大部分的罪名都推到死去的冯赐祥身上,最后就算莫如枚有什么,他也可以替莫如枚顶罪,如果不是我骗莫如枚说顾嘉禾会被关上十年八年,估计莫如枚就真的无罪释放了。”
沈一饷摇摇头,觉得还是有些说不清,“不,我觉得不是这样的,顾嘉禾和我们说那些的时候的表情我记得很清楚,他那时候应该是真的恨莫如枚的,想让她去坐牢,想让她后悔。但是恨一个人往往是因为还有爱,所以到了最后的关头,顾嘉禾反悔了,决定替莫如枚顶罪的。”
黑阗想到莫如枚和顾嘉禾在审讯室里的那段对话,不管是顾嘉禾还是莫如枚都是在那时候决定改变主意的吧。一个打算替罪,一个知道了打算说出真相。
但是谁知道呢,谁也不是顾嘉禾怎么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
“对了,你们在顾嘉禾房间发现的窃听器有什么证据吗?”
沈一饷摇摇头,“烧得很严重,应该是顾嘉禾临走之前烧毁的,没有办法复原找回数据了。”
“对了。”沈一饷又想到了一个疑点,“顾嘉禾到底有没有去过顾邵阳的房间?”
黑阗摇摇头,“谁知道,窃听器烧毁了没有证据能证明顾嘉禾故意见死不救,也就没有办法起诉他了。”
沈一饷皱起眉头,“那他怎么知道顾邵阳怎么死的?!他肯定是听到了莫如枚他们的计划。”
黑阗无奈的摇头,“如果他知道莫如枚认罪了,肯定会翻供,再找个律师,我们也没有证据,一样得放了他。”
沈一饷有些愤怒站了起来,道:“妈的!”
黑阗轻笑,这一行就是这样,什么都要证据,只有证据不会受到感情因素的影响能让他们做出最正确的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