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林中,一青衣少年正在练剑,剑之所向,皆带起一阵劲风,将枝头开放得灼灼的桃花吹落了一地,直到他身处的那一片桃花树都只剩下了光秃秃的枝干时,青衣少年才收剑回鞘,一套动作在他使来如云流水。
“啊啊啊,我的桃花林,……清明你与它有仇不是?”
谷雨正巧拿着酒壶从桃花林边一过,看见自己一向用来赏花纳凉的桃花林竟变成了这副光秃秃的样子,顿时心痛的不能自已,一眼横过罪魁祸首清明,她教他剑术不是用来膈应自己的好不好?
这小崽子前些日子炸了她的温泉的事还没找他算账呢,这会儿居然还敢毁了她的桃花林?
“师傅。”
青衣少年偏头对着谷雨轻笑,俊美无俦的脸上笑意清淡,足以令万千少女为之惊叫,这些年他的眉眼长开,一颦一笑都透着一股勾人的气息,身姿如春笋一般快速生长,高高瘦瘦的穿起那青白色道服,看着也是玉树临风。饶是谷雨不经意时看到了他,心脏也跳动的比往日里更快了些。
谷雨定了定心神,拎起酒壶将里面的酒尽数饮下,晶莹的酒水顺着谷雨纤细的颈脖流下,透进衣襟里,将一壶的酒都喝完了,谷雨才继续看向清明,说道:“你将这些桃花儿都打掉了,为师以后看甚?”
喝完酒的谷雨双颊染上了微毫的红晕,就连说话的语气里都有着令人沉醉的酒气,清明不知为何就突然感到烦躁起来,七年来,谷雨喝酒的次数越来越多了,上前将谷雨手中的酒壶拿过放在身侧,清明淡然道:“师傅以后看徒儿便好了。”
那些可以夺去师傅视线的东西,根本就不需要存在,他的师傅,只需要看他一人便足够了。
听清明说过这话,谷雨微愣,也不知该如何应答了,也许是在收清明为徒之前,这孩子过得太过薄凉的缘故,如今竟然让他产生了一些类似于“护怀”的情绪,就像是幼小的孩子不喜欢母亲抱其他孩子一样,清明开始隐晦地不让她亲近徐钰,再后来似乎连她喜欢的一些东西也会“很不小心”的将其破坏掉。
一次两次谷雨不曾注意,但次数多了,谷雨就有些苦恼起来了,哪有那么多次的巧合,分明就是清明这小崽子故意的嘛。倒也不是谷雨心疼那些身外之物,已活到她这般年纪的人,大抵对世间万物都抱着一种“得之吾幸,失之吾命”的态度了。
只是清明这孩子小时候爱黏着她就罢了,如今他已至十七,仍然与她片刻不离,就连其他峰座都极少去,更别说随徐钰下山采购许物资,见识一下山下城镇的繁华了,谷雨只怕清明会闷坏了自己。
深叹了一口气,谷雨伸手欲再拿过清明手上的酒壶去打酒喝,没想到那小崽子居然还敢将酒壶腾到了另一边手上,谷雨刚刚已是喝下了一壶酒,脑袋晕晕沉沉着在呢,被清明这一避开,便想要偏身去夺那酒壶,脚下一个不稳,身子竟直直地栽倒在了清明的怀里。
清明在看着谷雨向着他的怀里倒来的时候,急忙扔掉了酒壶,双手扶住了谷雨,他已经不是当年那个瘦小的孩子了,手臂有力到足以护住怀中的这个女人,反观师傅,她娇小的身子仿佛是陷在他怀中一样,精致美丽的脸庞并没有因为岁月的流逝而改变半分,依旧如初见时一样,绝色之姿,让他恨不得此刻就将师傅完完全全地占有。
想到这里的清明轻喘了几声,抑下了心中的躁动,扶着谷雨的手都开始发烫起来,小心翼翼地将谷雨扶正之后,便退后几步伸手无法置信地捂上了自己的脸,他怎么会产生如此腌臜的想法?
“唔……罢了,你继续练剑吧,为师乏了,回小筑睡觉……”
谷雨揉了揉眼睛,酒劲上来了便觉困了,正打了哈欠向着前些年用毛竹搭成的小筑要休息时,大老远的听见徐钰的声音嗷嗷地响起。
“师傅,师傅……要开仙剑大赛了!就在钟元峰上!”
徐钰肩上还背着一大袋的米呢,就对着谷雨招手一路欢腾跑来,从怀里拿出了一张信笺递给了谷雨。只是长大后的徐钰少年就没有小时候粉雕玉琢的可爱劲了,儒雅的道服穿在他身上硬生生地像是要上山打猎的毛头小子,不过就那张脸来说还是十分俊朗的,下山买粮食时都能够迷倒卖米的小姑娘,给袋子里多盛了几两米。
徐钰少年能养的这般有力气,下山上山来回跑都不带喘气的要归功于谷雨让他砍了三年的竹子挑了三年的水,就连清明也是如此。当初谷雨刚提出这个想法时,徐钰还不甚理解,认为谷雨是无聊在消遣他们,后来才知是为了锻炼他们的臂力腕力以及腿力,可谓是用心良苦。
但实际上,谷雨也只是按照上任流云门掌门教她的法子教这两个小家伙而已。只是时间晚了些,要知道谷雨可是自小就开始砍竹子挑水的。
将信笺上的内容细细看完,谷雨陷入了沉思。
仙剑大会么?她只参加过一次的仙剑大会,获得了榜首之位,但也就那一次,她以魔修的身份飞化成仙,不过还是差了一步,为心魔所困,只成为了散仙而已。
听见徐钰不断叫喊的谷雨才觉得头脑清醒了点,接近于十年一次的仙剑大会,徐钰和清明才来到流云门七年,不曾参加过感到有些兴奋也是正常的。
只是这些年晚停峰上无人参赛,渐渐地,谷雨就连仙剑大赛的日期都忘却了,而且对于那种争名夺利的比赛,她也丝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