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硫书?又与他何干?”
裴硫书是她师兄不假,他们自小一起长大,感情也确实深厚,也许她确实喜欢过裴硫书的吧?但重来一世,她和裴硫书即便再浓重的感情也淡漠了,现在的裴硫书对她而言只是一位师兄。
“呵呵呵……哈哈哈哈……”
舒乐突然放声大笑,笑了好半天后才止住了笑声,对着谷雨道:“谷雨,我一切都与你相争,一切都争不过你……到最后,我所做的一切,你也不曾放在心上。”
初见谷雨时,就是满目血腥中她不染纤尘的样子,明明也与她一样,还是个孩子,面对那些土匪强盗之流时却毫不畏惧。包括那名妇人也是,她也只是想要逃出去而已,等她逃走后她就会喊人来救妇人了,可为什么那名妇人反倒是因她而死?
她们像是两个极端,谷雨什么都拥有了,所以她才什么都无所谓,而她明明渴望着这一切,却什么也得不到。
“舒乐师妹……你说,小师妹会喜欢这宫铃吗?”
裴硫书捧着宫铃问她时的欣喜神情依稀还在眼前,她在他身后追了两年多,成人礼他也不过对她说了一句生辰快乐,而谷雨,他却不厌其烦地寻遍了整个集市,用自己所有的钱买来了宫铃。
“宫铃,喜欢吗?”
冷不丁舒乐问了一句,谷雨有些怔忪,裴硫书送了她一个宫铃,以前她是很珍惜的,哪怕那时候她去了晚停峰上,宫铃都是戴在身上的,而今天为了清明,将师兄们送的礼物都丢在霄云殿了。
可舒乐为什么会知道宫铃的事情?
在谷雨怔忪的时候,舒乐抬起手上的断刃刺向谷雨的腹间,疼痛感袭来,谷雨退后几步,抬眸冰冷地看向舒乐:“执迷不悟!”
直接拔出了腰腹间的断刃,谷雨持剑从舒乐的身边交错而过,舒乐迟钝地抚上了胸口,唇角甚至多了一些笑容,大片的血花在她胸前绽放,僵直着身体向着后面倒去,看见的是一片湛蓝的夜空和夜空中寥寥几颗星辰。
意识越来越模糊,舒乐缓缓阖上了眼眸。
谷雨,你曾说过,一旦杀了人后也要做好被杀的觉悟,那现在确确实实沾了一条人命的你,该如何在流云门生活下去呢?
这是谷雨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杀人,手中的剑颓然落地,谷雨叹息一声,站立在原地许久,直到一只老虎钻出来咬住了谷雨的衣袖时,谷雨才反应过来,看向那只感觉有些熟悉的老虎。
“嗷呜!”
老虎身上还有许多伤口,鲜血和毛发沾在一处,气息有些微弱。谷雨蹲下身子,伸手抚上老虎的伤口,手中金光乍现,老虎身上的伤口就慢慢地消失,恢复了之前的模样。
越来越熟悉了,谷雨想起来在易决的那个世界中,她在山上会喂一些动物吃米饭,似乎其中就有一只这样的老虎,仔细想来,易决的那个修仙门派似乎也叫做流云门,难不成那个世界就是很久以后的现在?
来不及多想,伤好之后的老虎就急忙咬着谷雨的衣服,要将她向着一个方向拉过去,谷雨有些不解地随着老虎一路去了山脚下,翻开一处草丛,里面除了几株被压倒的野草外,空无一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