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明月。”
就这么糊里糊涂的,一人一魂之行,变成了两人一魂。
直至第二日早晨,苏嫣然回想起昨夜发生的一切,才猛然反应过来,秦天晋竟然说她是他的“内子”。
若非触碰不了秦天晋,苏嫣然定然管不住自己的手将他揍一顿了。
“你昨夜为何要与那姑娘说我是你的……”后面那两个字,苏嫣然是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一张小脸涨得通红通红的。
秦天晋不以为然的笑了笑,道:“不然你要如何解释我们的关系。说你苏小姐建议勇为不惜千里迢迢亲身前来护送邻居家大哥的一缕魂魄回府?”
苏嫣然抿唇不语,只听秦天晋又道:“放心吧,我横竖是个魂罢了,那姑娘也不是碎嘴的人,损不了你的名声。”
不解释还好,一听秦天晋这么解释,苏嫣然心中更加不自在了。
许是因为有明月在的关系,这一路倒也十分平静,没有再发生之前那种类似的事情。
趁着明月去解手,苏嫣然小声问秦天晋:“你当真知道那块寒玉的来历?”
“不信?”秦天晋挑了挑眉,身为鬼魂的他没有了以往的病弱姿态,自然而然的流露出一种官家公子的气质,眉间一举一动别有一番异样的诱.惑感,“嫣儿,我从不说谎。”
这声“嫣儿”喊得苏嫣然的心用力的蹦了一下。苏嫣然怕被看出心底的异样,赶紧轻咳一声,又道:“那你倒是说说,那块玉你在哪里见过。”
秦天晋故作神秘的笑了一笑,“秘密。”
苏嫣然:“……”
夜晚,因来不及抵达下个落脚的地方,三人露宿在外,围着篝火而坐。
苏嫣然闲的发闷,偏头看向一旁安静的坐着不动的明月,只觉得这姑娘长得好生美丽。自小她便听惯了他人对她的赞美,而且十多年来见过不少形形色色的人后,她也一只以为自己是最美的,直至见到明月,苏嫣然方才相信,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句话。
见明月手里正攥住那枚寒玉在发呆,苏嫣然脱口便道:“明月姑娘与这玉的主人很要好啊。”
明月稍稍一怔,而后轻轻的点了点头,“这玉的主人,是我夫君。”
靠在树底下假寐的秦天晋闻言,蓦地睁开眼睛看向明月。
千里寻夫啊。苏嫣然的眼睛瞬间就亮了,以往在戏剧里听闻的事情没想到竟然被她遇见了。
察觉到苏嫣然和秦天晋投来的目光,明月淡笑,语气很轻像是在诉说他人的事情:“说是夫君,其实只不过是两人在情深之时以天地为父母拜了个堂罢了。”
“啊?”苏嫣然不明所以的眨了眨眼。在她的印象中,拜了堂就是夫妻了啊,怎么听明月的语气,好似这拜堂做的夫妻是假的一样。
秦天晋坐直了身子,正色问道:“所以姑娘此行便是去燕京寻夫?”
明月点头,“正是。”
“那找到了之后呢?”秦天晋又问。
明月没有回答,只是神情却瞬间黯淡下来。
苏嫣然见状,颇为不悦的看了秦天晋一眼,“你问这么多做什么。”
秦天晋没有理会苏嫣然,只是与明月继续道:“我想姑娘应该是知道那人的身份的。”
“没错,我知道。”明月将脖子上的寒玉拿了下来,眼神近乎迷离的看着它,“那能怎么办呢,我知道自己与他的差距,可就是不死心啊。我对自己说一定要归还这块寒玉给他,此后便再无交集,可偏偏心底明白得很,我只是想见他一面罢了。”
秦天晋闭了闭眼,没有再说什么,身子化作一道轻烟,回到了锦囊里,留下苏嫣然一人讪讪的看着明月,想说些什么安慰安慰她,可见她又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绪里,只好作罢。
连日赶路,几人从怀阳城道燕京,仅仅花了大半个月的时间。
在踏入京城大门的那一瞬,苏嫣然心中不禁生出一阵感慨。
因是白日的缘故,头顶上太阳正烈,秦天晋便在锦囊内没有出来。秦天晋自然猜得出苏嫣然心中所想,可以感觉得到明月的焦急,权衡之下,秦天晋传音与苏嫣然:“嫣儿,我们先带明月姑娘去找人。”
苏嫣然点了点头,生怕被人认出,紧了紧面上的纱巾,扭头与明月道:“明月姑娘,请随我来。”
按照秦天晋所指示的路,苏嫣然领着明月在一处府邸前停了下来。
苏嫣然仰头望向府门口上的牌匾,“叶府”两个字映入眼中,心猛地咯噔了一下。
“叶府?”明月同样望着那块牌匾,喃喃出声,“原来是叶啊……”
苏嫣然颇觉好奇,“明月姑娘你难道不知道这寒玉的主人的姓名吗?”
明月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在苏嫣然一头雾水打算继续再问的时候,才不慢不紧的开口道:“我只知道他的名字,可他却从不与我说他的姓氏。”
---题外话---久违的6000字更,献给不离不弃的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