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新婚第一次回娘家。新郎当然要陪着新娘,就当是你昨晚配合我的奖赏。”他的唇边终于溢出一丝轻浮浪荡的笑意,就像调戏良家妇女的纨绔子弟。
和他明亮的眸子微微一对视,我老脸一红低下了头。
少顷才紧了紧手中的蛇皮,用带着鳞片的那一面,轻轻的擦拭他垂下来的手背。
真是不可思议,去年过年,我还是满屯子惹事的混世魔王。今年就带着女婿上门了,一家人坐在一起吃年夜饭的时候,不知道又是怎样一种场面。
想到这里,我猛然一抬头,发现他蹙着眉头似乎在深思熟虑着某件事。他在思考的那件事情似乎特别的棘手,让他的目光深处竟然是闪过了一丝带着寒意的凶光。
好似潜伏在黑暗的雪狼,充满了冷酷和攻击性。
发现我在看着他,才立时转换成了缱绻的目光看向我,“怎么了?”
“没……没什么,就是……就是婆婆……傅教授,她的年要怎么过?假如你不在她身边,会不会一个人太寂寞了。”我顺口喊了一声婆婆,又觉得不太合适,我从来没有经过易凌轩允许。
舌头被牙齿咬了一下,才突然间改口了。
我心里主要是想,易凌轩来我们屯儿过年,那他就没办法陪自己的家人了。
而且,也从没听他提过自己的父亲。
即便是婚礼的时候,也只见到婆婆一个人,想来……
想来应该是单亲家庭。
我手上摩擦他中毒肿胀的地方,依旧没有停,只是变得缓慢下来。
他依旧笑容可掬,单手玩起了我一缕头发,“傅教授不会寂寞的,姓白的和姓蒋的一起陪她去江城查尸化的事情。你以为,尸化得到控制了,就不用深究源头了吗?不管对方是谁,都得连根拔起!!”
这样的笑,带着坚定和无上的威严,让人一时间就感觉到一丝寒意。
易凌轩的世界,果然不是那么轻易就能走进的。
我问那么多,其实也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尸化这件事的始作俑者来自于修行者迫切的想要得到强大的力量。
而我对修行者的世界,根本就一无所知。
点了一下头之后,我默不作声的把易凌轩身上中毒的位置全都用蛇鳞解去了表面的症状。
那几块用于解毒的蛇鳞自己溃烂,被一群耗子抬下去处理了。
紧接着耗子们就把午餐要吃的吃食,连二连三的抬上桌子,小豆豆从易凌轩口袋里钻出来居然分毫无损的在桌子上欢腾。
看着琳琅满目的吃食,它黑豆一样的眼睛都放出精光了。
怪了,这耗子命真大。
那蛇的毒气连易凌轩都中毒了,小豆豆竟然是半分无损。
正低头好奇的看着那耗子的一举一动,他磁性的声音忽然传入耳际,“抬头。”
“啥事?”我茫然把头抬起来,猝不及防嘴就被两片柔软给堵住了。这一下来的突如其来,我的心七上八下的。
猛然睁大了眼睛,看到他睫毛长长眼睛,眼底是一丝暧昧的笑意。
嘴里多了一丝苦涩,有一颗软软的东西到了舌苔之上。
是……
是蛇胆。
我蓦地明白了易凌轩的用意,他要是要我吃了这蛇胆,印象中蛇胆具有解毒的作用。刚才吸入了那么多毒气到身体里,想必用一点蛇鳞就想解毒也太过天真。
蛇鳞顶多是解决皮肤表面的症状,但是绝不可能把吸入肺腑的蛇毒也解了。
心头泛起一丝涟漪,莫名的感激他,将他的腰搂住了。
闭上了眼睛,将蛇胆吞下去了,“你把蛇胆给我吃了,那你自己的毒怎么办?”
“这蠢蛇的蛇胆可不是只能解一种毒,大王,以后你能抵抗很多种毒呢。”易凌轩看到我眼中担心的神色,表情戏虐的捏了一下我的下巴,“这种小毒,对我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怎么会不算什么呢?”我急眼了,觉得易凌轩就喜欢逞能,气的我狠狠踩了一下他的脚背,“瑾瑜都说你的身子要被掏空了,老子可不想做寡妇。要是做了寡妇,我就去找别人去……”
“很遗憾呢,你做不了寡妇。”易凌轩居然没有生气,将我的身子竖着就抱离地面,放在了房间里摆满吃食的椅子上,“昨天从你身上吸走的阴气,已经让我彻底恢复了。大王,你的阴气真的很特别……如果你还感觉亏欠的话,那今晚也给我吧!!”
他吐气若兰,冰凉的气息吹在我的耳际。
老子非常没有骨气的浑身都酥了,身子就跟过了电一样汗毛全都竖起来了。恨不得厚着脸皮回头就缠上他,只是这一张老脸拉不下来。
只能绷着坐在原位,不屑的说,“谁觉得亏欠你了!!不过,有一点老子很奇怪,你们鬼只要从女人身上吸阴气。就会强大吗?”
易凌轩绕过我的身后,从盘子里夹了一块红烧肉到我碗里,眯眼笑的特别的神秘,“这可不一定,得看是什么女人。”
听到易凌轩的话,我心头微微一颤。
呆呆的看着他,他却当做没看见我惊骇的眼神一般,低头认真的吃起饭来。举止优雅如绅士,看着就容易让人着迷。
我却在想那天在这座老宅的卧室里,突然出现在耳边的声音。
它说林宛云是被当做了鼎炉,而我也是被当做了鼎炉,说我马上万劫不复了。对易凌轩的信任,我没有半分动摇。
可是也许林宛云的死,并非……
并非杰森单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