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哈哈哈――笑死我了!哈哈哈――”
“笑什么笑!”我见她洋洋得意的样子,那个委屈呀甭提了,立即一脸严肃打断她,“你们警察是这么对待无辜老百姓吗?哼!还敢取笑我?难道咱们国家就没有王法了吗?”
这一席话非但没有起到警醒的作用,反而令她笑得更厉害了。我在一旁恨得咬牙切齿,心里面的无名怒火越来越大!
她见我一脸严肃,终于停止了讪笑,转而对我道:
“怎么?生气啦?”
“我们老百姓有什么资格生气?民不跟官斗,你们爱怎么嘲笑都罢了,我不生气!”
我一本正经地回道,说不生气那全是假的,我此刻又累又饿,身体的疼痛也把我折磨得够呛,浑身上下满是污秽,奇痒难耐,怎么不生气?
“好啦好啦,也不跟你玩儿了,我哪有忘记你,这不是给你送饭来了么?”苏雪提了提手中的塑料袋,总算恢复了正儿八经的样子,“你放心好了,你师父和师兄现在都被送到市医院了,我也跟上级打了报告,差不多下午你就可以出去了,咱们俩在梵净山的时候也算是共患难,你就这么讨厌我么?”
我没有说话,眼睛直直盯着那塑料袋,又不好意思开口,也亏得苏雪机灵,马上把塑料袋递给我,道:
“呵呵,你看我,都把正题给忘了,喏,还热着呢,你快吃!不够我再去买!”
我也没跟她客气,主要是自己的肚子不争气,感觉到了一点点饭香,就忍不住“咕噜咕噜”地打起鼓来。我当下拿起盒饭,像个饿死鬼一般,狼吞虎咽,毋庸赘言。
饭后又一口气把苏雪买来的绿茶喝了个底朝天,这才满足地打了个饱嗝儿,抹了抹嘴,顿时觉得精神抖擞得不得了!
人类就是一种贪婪的动物,虽然有的人能够克制这种**,但是骨子里与生俱来的天性是怎么也抹不清的。我吃饱喝足以后,又觉得浑身不自在,登时萌生了洗澡的念头,于是对苏雪说道:
“啊,那个,警察同志,你看我,这全身上下脏得不行,你能不能替我说说情,让伟大的人民警察格外开恩,赐一个澡洗洗?”
“这可不行!”苏雪突然表情严肃地回道,“我作不了主,现在你的身份还是‘犯罪嫌疑人’,当然,我知道你是清白的,可是你还没有获释之前,决不能走出这个屋子!”
我心想也对,能把我的手铐给解了已经是格外开恩了,我对于警局的处事手段多多少少都有一些了解,这还得多亏了平时跟马队长侃大山学来的。想到了马队长,不禁心头一紧,悲从中来,唉,他眼下应该上了天堂吧?
我想他的死应该和那个梦魔有关,无疑,当时若不是被苏雪所救,我只怕也会恐惧而死。
我正想着,突然听苏雪低声问道:
“唉,我说龙泉,我私底下问你一件事,你们师徒三人去梵净山,恐怕不是旅游观光这么简单吧?”
我一听脑袋“嗡”地一声,心想这小妮子,难不成被她看出什么端倪来了?不可能呀,一路上我从来没有跟她说过我们真实的目的呀?
急忙回她道:
“瞎猜什么呢,哪有你想得那么复杂,我们真的只是去旅游观光罢了!我师父是个乡下人,他老人家一辈子也没有玩过什么,这不是为了让他开开眼界嘛!”
“哦!”苏雪狐疑地望着我,大概还是不能相信,也难怪她会怀疑,谁旅游还带着桃木剑,捕尸网这些东东呢?
我眼见不妙,赶紧转移话题,问她道:
“对了,你到底是不是警察呀?哪有警察单枪匹马去执行这么危险的任务呢?况且,你,你还是个女孩子啊?”
苏雪被我这么一问,突然愣住了,过了好几秒钟,她突然脑袋微微抬起,以四十五度角仰望着铁窗外的茫茫苍穹,好像回忆起了某些往事,眼眶里面立即湿润了,只听她语气哽咽道:
“唉――我也是迫于无奈呀!”
我见她这个样子,暗想她内心深处一定埋藏着什么伤心往事,于是循循善诱地说道:
“到底为什么呀?你能跟我说说吗?我保证,绝不会告诉任何人!”
“你真想听吗?”她突然转过脸,瞪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直勾勾地望着我,几乎产生了一种摄人心魄的魔力。
我急忙撇过目光,不敢再与她对视,口中附和道:
“当然,我当然想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