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师叔可真是一个乐天派,这都啥时候了,简直火烧眉毛,生死未卜了,指不定会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他还慢慢道来。我一向性急,再加上这种危机关头,也顾不上什么礼节问题了,赶忙催促道:
“太师叔,您倒是快说呀!”
见我一脸愁容,太师叔也急了,原本绽开的眉头又重新皱了起来,语气惶惶道:
“这苗疆传说神乎其神,本不足以取信,但是我们居然找到了这个山洞,那么,说明传说并不完全是瞎扯淡。
当时蚩尤带领溃败的大军逃到湘西一带,为了隐藏自己的确切行踪,又把这支溃军组编成了若干队伍,让他们朝着云南,贵州,以及广西等地逃窜,而他自己,则是挑选了一批精锐之师,躲在了湘黔边界的深山密林之中,伺机东山再起。
而这批精锐虽然人数不足两百,却都是能人异士,有文有武,更是拥有许多高级巫师,巫术通天!我想隼余大军神秘消失在苗疆,无一生还,极有可能就是中了阴毒的巫术!
传说蚩尤一直躲在山中修炼,他本是巫术的创始人,自然深谙其法。只不过大势已定,炎黄部落在很短的时间内就统治了包括黄河流域等一系列部族,以前同蚩尤结好的部落首领都已经归降炎黄。
后来,黄帝又苦心钻研,并且得到了神明的佑助,创立了道法,可破巫术。
这么一来,蚩尤便彻底没了希望,最终在湘西腹地含恨而终,不过传说他临死前倒是留下了那件上古神器,并且封存在一个隐秘的地方,吩咐族人世代守护,并且按时祭祀,待到部族重新繁衍壮大,并且诞生了一名能够抵御‘巫咒’的继承人,方能取出神器,重振天下!
可惜的是,世事并不如他所料。人心叵测,大部分族人厌倦了这种枯燥乏味,遥遥无期的守护,偷偷逃离了禁忌之地,并且在崇山峻岭之外,适合居住的地方开始了新的生活,渐渐地开枝散叶。现今分布在湘黔之境的苗族便是那一批逃逸者的后裔。
但是他们相互约定,绝不能够把禁忌之地的位置告诉后代,并且施下了恶毒的诅咒,但凡透露秘密之人将永世不得超生!
于是便有了这个模凌两可的传说,却没人知道那个禁忌之地的真正位置。但是传说那个神秘的祭坛就藏在湘西腹地,那些无人涉足的崇山峻岭之中。”
太师叔说到这儿,终于长长吁了口气,刹时间陷入了沉思。
而我听了这么一番“奇谈怪论”,一时间竟然心潮澎湃,隐隐揣测:难不成我们闯入了禁忌之地?唉,就算如此,他们也用不着杀人灭口吧?我们只要保证不把秘密说出去便罢了。
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上面的想法过于幼稚,是啊,世世代代的族人摒弃了凡尘俗世,甘愿守护在这个鸟不拉屎的深山老林,那需要多大的毅力呀!难道他们就为了两个不相关的生灵,而冒着可能泄密的危险放了他们?换作是我,也会毫不犹豫,杀人灭口的。况且方才在洞壁的凹槽里看见的人头,也许就是误闯进来,而被宰杀的吧。
想到此处,心中顿时升起一股寒意:我可万万不想被人割下脑袋,扔进黑不隆冬的窟窿里,永不见天日。唉,这可如何是好呀?说不定那些思想仍旧停留在洪荒时代的野蛮人此刻正在磨刀霍霍――向猪羊,哦不!向我们呀!
想到此处,赶紧问太师叔有何良策,得以逃脱升天。
太师叔看见我可怜巴巴的样子,连连唉声叹气了一番,痛悔道:
“唉――这都怨我啊!怨我啊!我这把老骨头死了倒也罢,可是你还这么年纪轻轻,唉,可惜了!可惜了!”
我闻言心里一凉,脑袋猛地炸开,下意识地使尽了全身力气,想要挣脱束缚。然而绑在身上的麻绳足有脚趾头那么粗,里三层外三层的,单凭人力根本不可能挣裂开。
太师叔看我这个样子,也是心酸不已,身体颤颤巍巍,忙安慰道:
“他们祭祀的时候,习惯把人的脑袋一刀斩下,绝无半点儿疏漏,娃儿,你放心,不会太痛苦的――”
我一听,完全傻了眼,心说太师叔啊太师叔,您老人家咋就那么嘴笨呢,这哪是安慰人的话呀,分明就是临死前的恐吓,让人倍感痛苦啊!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从窟窿外面的主洞穴传来一阵阵脚步声,我立即紧张起来,心想着难不成死神他老人家这就来了?整颗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且随着脚步声临近,越发剧烈起来!
我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便从窟窿外面伸出两只粗壮的大手,一把拽住了我的双脚,跟着二话不说,像拖一具死尸似的把我拽了出去。
到了外面,借着墙壁上泛出的绿光,只见四个光膀子的壮汉立在眼前,个个手持长矛,脸上用炭灰画得乌漆抹黑的,正怒目圆睁地瞪着我,一个劲儿朝我龇牙咧嘴,挥舞手中的长枪。
他们口中嘀嘀咕咕些什么,有点儿像苗语。我压根儿听不懂,说来倒也惭愧,我出生在这样一个百分之八十属于苗族的地区,竟然也不能够耳濡目染。唉,说实话,这都得怨师父,他可是一个货真价实的苗家汉子呀,却从来不肯教我讲苗语。
这时候,其中一个精壮的汉子又伸手把太师叔给拖了出来,并且也像对我一样,朝他龇牙咧嘴一番,算作下马威吧。
我们俩就这么被押解着,朝着洞穴的更深处走去。路上我又开口问了太师叔能不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