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稍稍朝前迈了一步,然后把脚掌轻轻地探询下去,只听见“嘎”地一声,我不知道踩在了什么东西上面。好像是某种铁制的阶梯,因为接下来我已经摸索到了阶梯的规律,以至于避免了发生意外。
他们俩人或许是怕我摔死,居然走得很慢,甚至顺着我的步伐缓缓而下,我大概揣测到了这个阶梯应该很高的,要不然他们怎么会如此小心翼翼呢。
还须说明的就是,阶梯两边并没有可供稳定的扶手,因为我伸出勉强能够活动的小臂在两边摸索了半天,除了空气什么也摸不着;按理说这么陡峭的阶梯应该安置扶手的呀,怎么会如此仓促呢?只有一个可能性:那就是他们只是临时潜藏在这儿的,并没有打算长期停留。
我想了一想,也觉得我的猜测有几分道理,一个地方的小孩数量毕竟有限,不可能满足他们的**,他们就得不停地换地方,以便寻找更多的无辜者,挖取他们的心脏。
随着我们慢慢地朝下,周围的空气越来越热,我甚至感觉到额头的汗珠正在不停地往脸颊上流淌;过了大概半个小时,我们终于下到了阶梯的尽头,开始沿着一条直线往前走,这个时候,我的衣服都已经被汗水湿透了,周围的温度太高了,几乎令人窒息。我想他们怎么能够忍受如此高温呢?
我顺着他们的牵引,又走了大概半个小时,然后我们开始不停地转弯,左拐右拐,时而朝上,时而朝下,我简直无法想象我们所走的到底是什么样的一条路,难道我们已经到达了火山内部?
周围的空气越来越沉闷,温度也越来越高,有好几次,我甚至喘不过气来,浑身上下仿佛被倾盆大雨淋了个透彻,然而我明白这些都是汗水。有生以来,我头一次流过这么多汗,说真的,我怀疑这么一直走下去,我非得被活生生地蒸成干尸不可。与此同时,我的脑袋也开始眩晕起来,并伴随着一股极度的恶心,浑身上下又极度难受,我甚至连死的心都有了。
过了好一会儿,他们终于停了下来,我听见张老八低沉地吩咐道:
“杰克,把门打开!”
“该死!我热得简直要死了――”
开膛手杰克嘟囔了一句,随后我便听见“吱嘎”一声响,好像是一扇陈旧的木门被打开了似的。
令我感到惊讶的是,随着那一扇门被杰克打开,居然迎面扑来一阵刺骨的凉风,我立刻感觉好受多了,开始用鼻子肆意地呼吸起来。
他们把我拉了进去,我又听见了一声“吱嘎”,猜想着他们也许把门关上了。
里面的空气居然同外面形成了极度的反差,那种刺入骨髓的冰冷充斥着整个空间,在经历了最初的舒适惬意感过后,我开始觉得有些受不了了,实在太寒冷了,我想温度可能达到了零度以下。
真是太匪夷所思啦!试想一下,一个热浪滚滚的火山口怎么会有如此冰冷异常的空间存在呢?难道说,我现在所处的位置已经远远离开了火山口,可是没有道理呀,这里冰冷的温度与外面的燥热仅仅是一门之隔呀?如果真是远离了火山口,那么温度应该是慢慢地变幻,绝不可能如此突兀啊。
“嘿嘿――”
空气中突然传来一阵渗人的狞笑,有点儿像缺了牙的老头子发出的那种怪声,我心里一颤,顿时想道:难不成他们的“主人”也是一个老头子?
“主人!”
果不其然,我听见了杰克以及张老八毕恭毕敬的呼唤声。跟着又听见了一阵沉闷的脚步声,居然离我越来越远,与此同时,我听见那个略带沙哑的破嗓子嘀咕道:
“他――是――谁――”
我又听见开膛手杰克慌张地回了一句什么,但是他们正在慢慢地远离我,似乎不愿意让我听见他们的谈话,故意避开我似的。他们仍然在交谈着,但是由于距离的问题,我压根儿听不清楚他们究竟说些什么了。
我就这样被冷落在一旁,我努力退了一步,想找一堵墙靠一靠,这一路上我倒是被折腾得够呛,不知道摔了多少跤,全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不疼的。可是我退了好几步,仍然没有靠着什么东西,地上很平整,不过有些黏黏的感觉,我想大概是泥巴铺成的吧。我不敢再往后退,生怕自己一不小心踩了空,万一掉进了什么窟窿里,那就得不偿失了。
我也试着努力挣扎了几下,可是绑在我身上的绳子已经深深地勒进了我的皮肉里面,我想世界上再没有比我身上的绳子绑得更紧的了。
我放弃了徒劳无益的挣扎,静默在原地,开始想着逃脱的办法。这个时候,我突然听见了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我猜到他们大概已经交谈完了,正朝着我走过来。
同时,一股冰冷的感觉也随着那一阵脚步慢慢挨近我,我能够清楚地感觉到,脚步声越近,我周围的温度就变得越低,仿佛一块巨大的坚冰正在向我靠拢。
我不知道他们想要对我怎么样,口里被塞着破布,也说不出话,不禁害怕起来。
“嘿嘿――”
过了一会儿,那一阵脚步声几乎消失了,当我认为他们也许已经离开了的时候,一声阴险的狞笑突然在我的面颊前方猛地响起,我虽然看不见,但是明显感觉到有一张恐怖至极的怪脸正紧挨着我的面颊,并且能够听见一阵节奏紊乱的呼吸,对方呼出的空气呵在我的脸上,那是一种刺入骨髓的冰冷!我吓得朝后退了一步,拼命地摇晃身体,心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