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根本不敢在龙亭镇露面,我想我越狱的事情眼下已经“震惊四海”,极有可能成了网上通缉犯。而且,警方不可能不在我的家乡设下埋伏,等待我自投罗网。这是一个极其简单的道理,就算再怎么穷凶极恶的罪犯,都会有思乡情结。
汽车在二级公路疾驰,包括师兄和苗嫂子在内,我们一共七人,乘坐于j博士驾驶的商务车。抄远路绕过了龙亭镇,很快进入了贵州省境内,并在第一时间潜入了铜仁市。
师父的记忆还算可以,他甚至还记得当年自己在什么地方发现师兄。当然,事情过去了这么些年,那个地方可能早就改头换面了。如果时光机器真的坠落在那儿,保不准已经被人发现,当做废品卖了。
沿途的风景倒是让我们稍稍忘却了连日来的奔波和疲惫。贵州和湖南一样,都属于山区地带。这儿的山虽然比不上藏南地区高耸入云,但此起彼伏,放眼望去,除了山还是山。
这也就充分说明了当年湘西土匪久治不绝的原因。错综复杂的群山以及山中无数的洞穴,都成了草寇土匪的最佳据点。如果说现在中国还需爆发一场起义,那么,湘西与贵州交界的山峦之间,无疑是最好的根据地。
我正陷入复杂万千的思绪和幻想之中,汽车却毫无征兆地停在了路边。我回过神来,这才发现我们置身的地方乃是一个四面环山的凹地,蜿蜒曲折的公路沿着山脊,延伸到视线的死角。根据师父的记忆,当年他就是在这附近发现师兄“从天而降”的。
“没错!就是这儿了!”师父当先拉开车门,若有所思地走下车,他指着眼前的群山,继续说道,“这片地界当年叫做‘狗头山’,当然,公路与当年的小路还相隔一段距离。我们必须步行过去。”
我们经过短暂的商议,决定让j博士和苏琳,苗嫂子等人留守接应,作为当事人的师兄,必须同我们一块儿去。当然,他行动不便,只得由我和师父,张爷轮流背着他。按照师父的指引,我们很快进入了一片荒无人烟的密林。这时候,如血的夕阳已经染红了西方的天际,我们携带着必要的照明工具,在天黑之前攀上了这座形如狗头的大山。
我们站在山顶的密林之中,这儿显然人迹罕至,因为沿途的荒草和荆棘分布得十分密集。借着如血的残阳,师父身手敏捷地爬上了一棵大树,并在树顶像个猴子似的,观望着山对面的地形。他的记忆并没有出现问题,很快,我们就听见了他兴奋莫名地叫喊:
“就是那儿!我们下了山,那儿有一条小路,不过很久没有人走了,都已经被荒草封死了。但小路的痕迹还隐约可见!”
师父迅速从树上溜下来,我们没有片刻迟疑,继续穿行于荆棘密布的山林,慢慢地朝着山下走去。只是时不时,张爷会发出一声抱怨:“有没有搞错?中国居然还有这样的地方啊?”
在灌木丛生地山脊中穿行十分困难,当我们好不容易走下山,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我们不得不拿出照明工具,继续冒着尖锐的荆棘,艰难地前行。幽深的灌木丛中,偶尔会传来野猫的呜咽,在漆黑静谧的夜色中,听上去非常诡谲。
师父他老人家当仁不让,一马当先,打着手电,像一只寻找食物的猎犬那般,俯下身子,在密布的荒草间寻找往昔那条蜿蜒曲折的小路。我背着师兄,非常吃力地跟着师父的脚步。而张爷,则是闷声不响地低着头,像个木偶傀儡。
突然,走在前面的师父一个急刹车,好像看见了什么可怖的景象,浑身一抖,惊叫道:“就是这儿啦!”说着他就用手扒开草丛,用手电照去,我们凝神细看,果然发现一条被荒草覆盖的弯曲小道。
“这条路已经很多年没人走了。自从公路修通以后,谁还会翻山越岭走远路呢?”师父好似见到了往昔的一个老朋友似的,言语中充满了一种遗憾和怀旧的意味,但他很快继续说道:“具体的地点我当然记不起来了,就连当初我也没有找过那个发光物体的落点。我们只好把这片区域细细搜索一遍了。”
我立即点头同意,但师兄很快就说:“你们就把我放在这儿吧,找到‘时空机器’以后,再把我弄过去。”
我暗想也对,背负着他一百多斤,我累得上气不接下气,更别提在荒草丛生的灌木林寻找东西了。经过短暂的商议,我们给他留下了一只手电,并嘱咐他呆在原地别乱动,这才沿着这条蜿蜒曲折的小路出发了。
我们刚走没几步,就听见师兄在后面喊道:“记住!那是一个圆形的金属机器,有一辆小汽车那么大!而且不会生锈!”
师兄的话语我牢牢记在的心中,关于“时空机器”这种只有在科幻电影和中才会出现的东西,居然会隐藏在眼前这片漆黑的荒草丛中。有时候真是不可思议,发生的事情往往令我来不及喘息,又有新的诡异和奇怪的事件接踵而来。
我与师父,张爷三人,打着电筒,各自手持一根木棍,不断地扒开身前高达两米有余的荒草,脑袋左顾右盼。我们按照这条小路,呈扇形进行搜索,“时空机器”是一件很大的物体,如果就落在这片草丛,自然很容易发现。
可是当我们前行了大概一公里,仍然一无所获。师父挠着脑袋,望着满目漆黑的苍穹,疑惑道:“咦?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