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大吃一惊,远远望见黑雾重重之间,那一抹黑色身影被牢牢固定在中央石柱之上,虽然距离较远看不清切,但一股凄凉寒意竟呈排山倒海之势,迅猛地对着俩人袭来
林伯乐禁不住浑身哆嗦,他年近花甲,老身子骨自然比不得埃特这个年轻力壮,精力旺盛的大小伙子,况且迎面而来阴风阵阵,又伴着充满寒气的黑雾,怎不让他感到冰冷刺骨
“林教授,我怎么越来越觉得这个黑雾萦绕的宫殿和广场鬼气森森呢?要知道,我平生历险无数,见过不知多少诡异的场面,可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发自肺腑的恐惧呀?”
埃特倒也不隐瞒自己的心境,边走着,边对林伯乐说道
随着二人靠近广场中央,那个巨大的石柱也渐渐清晰起来林伯乐禁不住倒吸一口凉气,指着柱子上那个黑色身影,语气颤抖道:
“你看到没有?那儿好像是一个人?”
埃特睁大眼睛,脸上分明流露出一股无法言喻的恐惧:
“嗯难道这就是你们东方古老的祭祀?”
林伯乐避而不答,其实他心里也没有底儿,根本不能够理解眼前的场景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只见巨大的青色石柱足足有十余米高,石柱的正中央用粗大的青铜锁链禁锢着一名身披黑袍的人,宽大的黑袍把整个人都笼罩在里面,根本看不清楚确切的面容甚至连一丝丝**都没有露出来
林伯乐走近石柱,只见阴霾的天空下,巨大的石柱之上分明镂刻着一团团燃烧的烈火,由于雕刻工艺出奇地高明,又加上“烈火石雕”被描绘成了一种暗红色,使得林伯乐在主观视觉之下,看得栩栩如生他用手轻轻地抚摸石柱上的凹凸不平,一股温热的触感令他心醉神迷,猛然之间,林伯乐觉得四周的黑雾不知怎么都朝着中央石柱萦绕而来,就连巨大的宫殿也开始散发出多的诡异浓雾了
“嘿嘿——嘿嘿——”
一阵狞笑瞬间冲入林伯乐的脑际,这声音却不是由空气传播出来,确切地说,它直接由心神传播,并强行进入林伯乐的大脑,穿过浩瀚的“思维之门”长驱直入,一时间搅乱了林伯乐的感觉神经
林伯乐禁不住颤抖起来,全身上下寒意顿生,他不由控制地缓缓抬起头颅,望向石柱中央那个身披黑袍的受难者,并从对方的嘴里听出一阵歇斯底里地狂呼呐喊:
“啊——”
忽然,巨柱上面的“烈火雕刻”猛地燃烧起来,林伯乐简直难以置信,他眼睁睁地望着暗红色的火焰渐渐从石柱表面燃烧起来,并伴着一股难以名状地炽热
林伯乐感觉不对劲儿,他依然抬头望着那个身披黑袍的受刑者,随着暗红色的烈火越来越大,那个人居然痛苦地挣扎起来
“啊——”又一阵歇斯底里地喊叫直接传入林伯乐的脑中,他突然觉得这声音似曾相识,可一时之间又想不起来在哪儿听过他开始慌乱了,呆呆地望着那个被黑袍笼罩的身影因痛苦而扭曲,林伯乐的内心同时袭来一股灼热,好似烈火正在他的胸中燃烧
蓦然间,黑色斗篷由于受刑者的垂死挣扎而脱落了,林伯乐顺势一望,登时惊得呆了:烈火中那张惨白的脸庞,分明就是年轻时候的自己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林伯乐的心中又袭来一股无法言喻的恐惧,他好想逃离眼前的一切,他试图挪动手脚,以最快的度奔出古城,可他骤然发现,自己静静地站立在巨大的石柱前,整个身子仿佛被定住了一般,瞬间动弹不得
“啊——”年轻的自己仍旧被牢牢地捆在石柱上,熊熊的火焰很快把他层层包裹,林伯乐想要救他,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动弹,而那股烧心地灼热,已经传遍了他的全身他能够清楚地感觉到,此时此刻,自己的身体内部也伴着眼前的场景——有一股暗红色的火焰正从内而外,迅把他吞噬
林伯乐想要叫,又察觉到自己根本叫不出声,整个舌头彷佛被注入了大量的麻药,根本吐不出只言片语
四周的黑雾越来越浓,林伯乐的视线也迅被黑雾阻挡,他只感觉周身越发黑暗,宛若陷入了万劫不复的地狱,除了烈火焚烧的苦楚,他还感到了一种无与伦比的恐惧和绝望在心中生出“火刑柱”上面的黑色人影仿佛与自己是一个身体,对方被烈火灼烧的痛苦往往加倍地爆发于自己的身体内部林伯乐完全陷入黑雾之中,他突然感到一股窒息,眼皮渐渐垂落,此时此刻,在他的内心深处,除了绝望再没有别的——
“林教授林教授您怎么了?”
黑暗中传来了埃特的呼喊声,林伯乐感觉有人正抓住自己的双肩,拼命地摇晃着他缓缓睁开眼睛,忽然看见埃特正一脸惊慌地望着自己,而他仍旧矗立在巨大的青色石柱旁,什么也没有发生
不知何时,原本罩在嘴巴上面的湿布已经被自己扯了下来,而他的口鼻之间,正流溢着一股温热的液体林伯乐下意识地摸了摸鼻子,这才发现自己的口鼻已然鲜血淋漓
他这才意识到黑雾使他产生了恐怖的幻觉,急忙把手中的湿布重戴上,方才感觉神智清楚了一些,头脑中的幻音也渐渐消失了
他没有回答埃特充满疑虑地追问,而是自顾自抬头望向石柱正中央的那个笼罩在黑袍下的人影,他奋力晃了晃脑袋,发现那个黑影纹丝未动,而石柱表层雕刻的火焰也并没有真的燃烧起来——一切都是他自己由心而生的幻觉
至此,林伯乐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