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怎么样?很意外?老子就是命硬,实话告诉你们,老子当年跟着张爷混的时候,出生入死不知多少次,总是死里逃生,嘿嘿就是死不了算命的瞎子都说老子是天上的彗星下凡——命硬他**的,不跟你们罗嗦了,给我老实点儿,便留你们一条狗命”
倪和尚阴阳怪气说了一通,主要是为了给自己壮胆,以及威胁林伯乐二人他这种土匪出生的亡命之徒自然不怕死,可是眼睁睁看着如此庞大的财富就在面前,自己却要命丧此地,肯定心有不甘
他把枪口朝前捅了一捅,挨着了林伯乐二人的后脑勺,又怪叫起来:
“听老子讲把尸体身上的黄金给老子捡起来包好,然后老老实实带着老子出去,到了外面,老子兴许还会留你们一条性命”
林伯乐早已经吓得浑身哆嗦,但他听倪和尚一席话,不禁纳闷起来:他们自己都是无缘无故,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就坠入这个古墓,哪里知道什么出口呀?
想着便壮起胆子问道:
“倪和——哦不倪老大,我们二人都是陷入流沙,偶然掉落进来的,根本不知道出口在哪儿你若是知道的话,不妨告诉我们,我们在前面开路就是了”
林伯乐并不笨,他非常清楚倪和尚这号人,到了外面,他为了独吞这个惊天财富,保住秘密,岂能留下活口?林伯乐乃是为了“行缓兵之计”,先好言镇住他,然后再伺机扭转乾坤
“日他祖母的怎么这么巧?老子们也是从流沙堆里陷入进来的哇”
倪和尚大叫一声,说不出的沮丧,然而顿了一下,又突然想到了什么,厉声厉色地对枪口下的俩人喝道:
“**差点儿中了你小子的奸计别说什么不知道出口在哪儿老子清楚你心里面的小算盘,不就是害怕老子出去以后,杀人灭口嘛?日他娘的,老子虽然是土匪出生,但最看重一个‘义’字,那个什么,大丈夫一言九鼎,老子说了不杀你们就不杀你们,别跟老子揣着明白装糊涂今日若不带老子走出这古墓,你们两个谁也别想活”
林伯乐一听就慌了神,这次真是跳进黄河洗不清,明明不知道出口在哪儿,却让这土匪头子认定了自己知道,这可如何是好?若不带他走出去,难免一死;若真带他走了出去,也免不了挨枪子儿这种见利忘义的家伙,口口声声说什么“义”字当头,到时候恐怕变起脸比翻书还快
正迟疑不决之际,忽地一下,只瞥见身旁一直缄默无语的马德亮突然把手中的电筒一扔,紧接着,四周立马陷入一片漆黑,“碰”地一声枪响,那倪和尚慌乱中扣动了扳机,林伯乐倒是没事儿,却不知马德亮是否中了枪
与此同时,又听见“啊”地一声怪叫,正是从倪和尚嘴里传出黑暗中只听见一阵“闷拳”,马德亮与倪和尚似乎正在打斗这只是一两秒钟的瞬间,林伯乐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就看见马德亮打开手电筒,那个倪和尚早就被他压在身下,打得鼻青脸肿
“快帮忙摁住他”
马德亮大叫一声,那倪和尚虽然身中数拳,却凭借自己一身彪悍,猛地挣扎起来林伯乐哪里还敢迟疑,当下“王八吃称砣铁了心”,随手拾起工兵铲,照着倪和尚左右扭动的大脑袋就是一闷铲子下去,只听得一声杀猪般惨叫,对方竟被林伯乐一铲子打晕过去
马德亮这才松了口气,略带调侃的口吻说道:“好你个林伯乐,下手倒是真黑”
林伯乐慌里慌张扔下铁铲,俯身夺了倪和尚那两支“德国造”突击步枪,这才稳住心绪,意味深长地回了一句:
“此乃‘时势造英雄’,我也是被逼无奈啊对了,怎么处置他?”
马德亮就近啐了一口唾沫,方才黑暗中的搏斗,他也被倪和尚狠狠击了一拳,牙齿都被打掉了一颗,吐出一口污血斑驳的手电光之间,林伯乐猛地瞥见马德亮眉头一皱,只听他低声说道:
“这种人留他何用?”
“你?”林伯乐的心中顿时咯噔一下,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想不到面前这位朝夕相处的好友,竟有如此“杀伐果断的狠心肠”
当下迟疑道:“这么做恐怕不妥,就算他是一个十恶不赦的歹徒,但杀人毕竟是犯法的事情,我们不是公安机关,没有权利执法,还是另行处置?”
马德亮当下绽开一抹笑容:
“呵呵,跟你开个玩笑呢你还当真我是一个心肠狠毒的家伙?眼下没有其他办法,若是把他丢在这里,任他自生自灭,那跟杀了他有什么区别?还是把他绑了,带出去交给公安机关处置”
俩人当下从那三具尸体身上搜了一根数十米长的绳索,把倪和尚里三层外三层绑了个结结实实,独独留下他一双腿能够自由行走——他们可不想背着他走来走去,而是像牵着一头绵羊那般,也让他这个土匪头子尝尝人民群众的手段
一切处理完毕,倪和尚竟然也非常“配合”地醒了过来:
“他祖母的你们杀了老子,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老子早就把生死看得淡如云烟了”
倪和尚声如洪钟,在空荡寂寥,而又充斥着黑雾毒气的“大厅”内久久回旋林伯乐听了此言,暗自在心中升起一抹佩服之情,想不到这个家伙还真是个硬汉子,竟然视死如归
“我们不杀你”林伯乐轻言轻语地说道,“我们只是为了保证自己的安全,才出此下策,你若是想活着出去,就闭上你的臭嘴,好好跟着我们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