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死里逃生,侥幸捡回条性命,心中的起伏之感自是强烈。不过更加令他们感到震撼的景象还在后头。马德亮从巨蜥背上颤颤巍巍地爬起来,用手电筒的白光朝四周射了一圈,两人顿时被眼前出现的景物惊得呆了!
只见入眼之处全是黄澄澄的一大片,地上铺满的反光物质,不是别的,正是大量的“金沙”!
两人足足呆愣了好几分钟,方才从惊异之中回过神来。原来他们刚刚被巨蜥拖曳着,在沙漠飞驰,不料误入流沙漩涡,更是机缘巧合坠入了这个硕大的地宫,才有了如此惊人的发现。
整个地宫宽阔无比,足足有两个篮球场那么大,全部都用一种巨大的圆木支撑,尽头处一片黑暗,一条宽大的长廊直直延伸,手电筒的白光根本照不到尽头。地宫以“金沙”铺地,四周更是摆放着一些面目狰狞,散发金属光泽的“金人金兽”,栩栩如生。
“哇?这不会是真的吧?”林伯乐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马德亮非常清醒,他弯腰随手抓了一把“金沙”,用手电筒的白光观察一番,又用鼻子嗅了嗅,这才兴奋道:
“没错!这些都是真正的黄金!天哪!这简直就是全世界最最奢侈的地宫,不知道是何人所建?”
林伯乐突然想起一件事情,转念间伸出手,对马德亮说:“把工兵铲给我,趁着那巨蜥还未醒来之时,赶快结果了它。如若不然,咱们都没有活路!”
马德亮刚才被巨蜥拖曳,却一直紧紧攥着工兵铲,他非常清楚,面临危险如果丢失了唯一的武器,那么,简直无异于自杀。所以他尽管不知前路何方,仍旧抓住了这一线生机,没有放弃。此刻听见林伯乐提及,猛然想起,忙不迭把工兵铲递给了林伯乐。
巨蜥驮着二人重重摔落,更兼自身体重比较大,触地的冲击力震得它一时间昏了过去。林伯乐没有丝毫迟疑,他深知大自然法则,如今陷入这个不知出路的地宫之中,本身已经够惨的了,如果再让巨蜥咬死吞食,那就不值了。
想着就挥舞锋利的豁口,照着巨蜥全身最为敏感脆弱的下颚狠狠插进去,登时一抹鲜血喷涌而出!
林伯乐收起铁铲,又狠命插去,如此反复了几次,直到把巨蜥的头颅卸了下来,这才作罢。而他自己,也已经累得气喘吁吁,身子一软,便倒在冰冷的“金沙”之中,休息喘气。
马德亮就在他身旁,也是一副疲惫不堪的神色,显然通过刚才的搏斗,已经耗尽了所有力气。两人都被巨蜥咬伤,自然身中剧毒,可是眼下满目的黄金却令他们暂时忘记了痛苦和死亡,他们被眼前的,用黄金铺成的地宫深深吸引住了。
“这次的发现足以震惊全世界!”马德亮眼睛射出了激动的火光,声音颤抖着吼叫道。
“可是,”林伯乐迟疑了一下,他本不想说出那件事,但现实是残酷的,他不得不提醒马德亮,“可是我们刚才都被巨蜥咬伤,已然身中剧毒,现在毒性开始发作,你难道没有感觉吗?况且咱们置身于这个暗无天日的地宫,能不能活着出去,就算侥幸出去了,能不能在荒漠中找对方向,回归考古队,都还是个非常棘手的问题呐!”
马德亮闻言,下意识捂住手臂的伤口,全身痛苦地抽搐了一下,缓缓说:“我――我能够感觉到,体力渐渐不支,并且巨蜥之毒已经开始入侵大脑组织,我甚至产生了一种昏昏欲睡的感觉!唉,难道这都是天意吗?命中注定我们要死在这个暗无天日的黄金地宫吗?”
林伯乐没有说话,马德亮的叹息不失为“真情实景”,他们眼下的境况甚至还要惨痛几分。两人想象着死亡正在逐步紧逼,不由得在胸中升起了一抹恐惧,如果这么默默无闻死在地宫,他们做鬼也会充满遗憾。这样的考古发现无疑是惊人的,他们必须把这个消息带出去,并把地宫的位置记录下来!
突然间,马德亮手电筒的白光定在了巨蜥的尸体上面,不无兴奋地叫道:“啊!我想到了一件事!”
“什么事?”林伯乐一个激灵,似乎看见了一抹希望,马德亮并非那种一惊一乍之人,他之所以有这样的表现,决不是空穴来风。
马德亮抹了抹干裂的嘴唇,继续说:“正所谓大自然一物克一物,根据《本草纲目》上面的记载,蜥蜴之胆能够解其剧毒,并且对于其他疾病具有奇效!”
“你是说――这,这可靠吗?”林伯乐开始迟疑不决,毕竟在他心底对巨蜥的恐惧还未消除。
“不仅如此,蜥蜴之血更可以当做沙漠中的甘泉,咱们快快行动,趁着蜥蜴血还未流尽,先解解燃眉之急吧?”马德亮搓着手掌,有些按耐不住了。
林伯乐心想,反正横竖都是一死,况且现在肚子也饿了,口也渴了,不如好好享用一顿“蜥蜴大餐”,做个饱死鬼也罢!
二人商量之下,立刻张牙舞爪向巨蜥的尸体发动了“进攻”,当人类的体能达到极限时,当饥渴令他们丧失理智时,他们往往会恢复人类动物的本能,变得嗜血残暴。
林伯乐第一次**裸的吸食血液,内心不免升起了一抹不安。马德亮的表现恰恰相反,显得十分淡然,他俯身用嘴巴含住巨蜥的一处伤口,贪婪地吮吸着,不断地发出一阵难听地“咀咀”声。林伯乐能够感觉到巨蜥的血液非常冰冷,没有一丁点儿温度,果然是货真价实的冷血动物。如此一来,胸中的恶心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