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寨主遗训?”我顿时一愣,随即直直的看着他。
但他没有直接回答我心里疑惑的意思,只是垂下了脑袋,皱着眉头,兀自在思索什么。
他弄得我越发的糊涂起来,直觉告诉我水寨还隐藏了其它秘密。
这时他连声说了好几句不应该,过了好大一会儿才抬起头来,直直的盯着我问道:“你真实名字叫什么?”
“邹禄。”我直说道。
他忽然浑身一哆嗦,两眼瞪得大大的:“还……还真是,可你应该带着只鬼的,鬼呢?”
闻言,我心里一突,他怎么知道我身上带着耳报鬼?
我皱起了眉头来,越发觉得这水寨不一般了,要想他说出这其中的秘密来,还得我先说出自个儿的秘密,便说道:“藏在我身体里。”
“你……你真是那个人?”他忽然极其惊慌的看着我。
这话问得我莫名其妙,我皱着眉头说道:“你说清楚我是哪个人,我被你搞糊涂了。”
他的呼吸一下子变得急促起来,看着我的眼神里竟越发的惊恐起来,好像我会给水寨带来不详似的。
“你给我滚,永远不要再踏入水寨半步!”他猛地站起来,大声呵斥道。
我浑身一震,不知道他发的什么疯,但我已然能够确定,在这个遗训当中,应该也有这么一个跟我同名同姓,身上带着只鬼的人,并且来水寨找冰棺。
或许这个遗训的目的,就是在历代寨主遇到这个人的时候,必须把他驱赶得远远的。
而今晚水寨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更是让寨主对遗训深信不疑,这才要赶我走了。
“还请寨主把这个遗训说清楚,之后我自会带上冰棺离开。”我沉声说道。
他怒目一瞪,朝门外喊道:“三伢子,送客!”
话音一落,他孙子便砰的一声撞开房门,带着个壮年小伙走到了我身后两侧。
“请!”三伢子板着脸,指着门口说道。
看来是问不出这个遗训了,我只得站起身来,走了出去,这时身后的寨主又说道:“今晚你自便,明天一早,我就派人送你出水寨。”
我心里一沉,如果他这么做,我就无法带走冰棺了!
这时耳报鬼却是有些气愤的说道:“这老不死的,真不知道死字是怎么写的,那女鬼是被水寨的人惊动的,你要是不把冰棺带走,女鬼不把这里的人害光是不会罢休的。”
“什么!”我陡然一惊,“你怎么不早说?”
“现在不是说了么?”它说道。
这样看来,冰棺是必须要带走的,明天一早,我就找他再谈一次,说出这冰棺的利害,或许他会主动让我带走冰棺。
如此一想,我便按照原先的打算,在河边上了一只往河对面划过去接火灾幸存者的空竹筏,之后往山上的花家院子走去。
过不多时,我就走到了门口,却见院门半开,我一眼便见到了院中水井旁边的那具尸体,在黑夜中看起来确实是有些瘆人。
不过今晚尸体见得多了,也就不怕了,便一步踏了进去,却没想到里面的温度居然比外面低了太多,好像一下子就来到了冬天似的,冷得我浑身一颤。
这太不正常了,我连忙问耳报鬼道:“这里还缠绕着女鬼的怨念?”
“没有,很正常。”它说道。
“正常你大爷,院里院外的温度那是两种反差,能正常?”我骂道。
“切,反正我没看出什么不正常的地方。”它说道。
我心里一沉,耳报鬼太弱,不能指望它看出些什么来,我能确信这里肯定还有女鬼的怨念存留,想到刘大憨跟李叔的尸体被怨念控制的样子,我心里慌张,觉得不能贸然进来,打算先退出去看看情况再说。
因此我立马转身,可这时院门却砰的一声自己关上了,我一脑袋就撞到了门板上。
女鬼的怨念果然还在这里,并且不让我走了,我立马瞅了瞅周围的土墙,打算从墙上蹿出去。
可就在这时,身后的屋子里竟就传出“哇哇”的婴儿啼哭声炸响,惊得我浑身一抖,屋里怎么会有小孩?难道是女鬼从水寨里偷来的?
有个小孩在里面,我就不能这么走了,转身看向了屋子。
这屋子跟院子都是明显有了些年头的,看起来挺破败,窗户居然都还是白纸糊的,只不过现在破损了多处,并且有蜘蛛网粘在上面。
“哇哇……”
那小孩哭得越发厉害了,我心里一急,紧张的吞了口口水,就在院里张望了几眼,在院里墙角看到了几根木头,立马跑过去拿了一根。
拿木头自然是不敢用手脚去触碰屋门以免沾上女鬼的怨念。
随即我跑到门前,用手中木头猛地撞开了屋门,结果一股腐臭的气味扑鼻而来,熏得我差点背过气去,连忙摒住呼吸,集中精神盯着屋里的黑暗,随后眼前所见的一切就都变成了灰色,屋里的场景清晰可见,眼前是大厅,左右两个角落的地方有两扇门。
而在大厅当中有着两具骷髅架子,上面只有些许的尸肉残留,顿时让我眉头一皱。
这两具骷髅架子应该是花家人的,花家人死在半年前,按理说没那么快腐烂成这个样子,正常的样子应该是跟院子里花家小儿母亲一样的。
我走过去瞧了瞧,竟发现骷髅架子有撕咬的痕迹,还有一片片的牙印,这说明有什么吃了两具尸体的肉!
难道是女鬼?
可女鬼需要的是人的精气,没理由吃人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