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雨儿回到家,立即去客院找到林氏兄弟,告知他们妻儿即将过来的消息。林氏兄弟喜极而涕,本以为此生与家人团聚无望,没想到刘家不仅替他们赎回了家人,还将妻儿都接了过来。
刘雨儿知道他们一家人来自南方,立即让人为他们准备房屋被褥,火炭火盆,就连门帘、窗帘都换成了厚厚地塞了芦花的夹层帘子。
林氏兄弟见了都是感激不尽。
刘雨儿找刘来福告知接受赏地一事时,却被告知老爹在爷奶那里。她走近爷奶的房间,就听到老爹和爷奶正在屋里生气。
原来,刘来安刚分家时还想着买点良田,可是良田不好买,整块的良田就更不好买了,他买了两块零散的地后,就不肯再买了,嫌管起来麻烦。到后来连自己家原来的地也不肯好好种,幸好家里的地不用上税,否则刘来好和刘来喜的口粮都快没了。要不是刘来福帮衬着,他连今年的麦子都种不起来。
现在,刘来安没有二老的约束,每天就在村里游手好闲,时不时地还跑到刘来福的地里指手画脚一番。唐氏苦劝过几回,又跑到刘大田面前告状。刘大田也训斥了几回,却效果不大。刘来安当着老爷子的面信誓旦旦,保证回去好好干活,可一掉头,就将老爷子的话抛到了脑后。
刘来福对这个弟弟也十分上火,却也没什么好办法。
王氏急得不行,非要搬回大院。
刘大田看着她说:“我们回去有什么用?这小子不肯用心干活,我们还能看他一辈子。这眼看都要当两个孩子的爹了,还这么不争气!要我说,就该将他拉到刑堂打一顿,看他还敢不敢犯懒!”
王氏对刘来福说:“老二,老幺到底是你亲弟弟,你这个当二哥的也该管管他,不能让他这么闲着。”
刘来福听了这话,就觉得心里委屈,家里父母尚在,上面还有大哥大嫂,什么时候轮到自己管弟弟。再说,刘来安从来就没有将自己这个二哥放在眼里,也许是自己被早早分出来的缘故,他这个二哥在四弟面前说话还不如老三好使。可是母亲发了话,他也不敢说什么,只能含含糊糊地答应了。
刘雨儿在外面听了,心道,四叔要是总是这么闲着,只怕早晚会生出事来,还真要设法找点事给他做,只是这个四叔现在不是没事做,而是不肯做事。
第二日,刘来福带着刘雨儿找到李押司接收赏地。李康为刘家划拨的一千亩良田离刘家圩不算太远,就在金氏娘家金家堡附近。原本是一个京官的庄子,后来京官获罪,这个庄子就被充了公。
庄里的佃户听说新主家来了,都纷纷出来迎接。刘来福看着眼前的七八十号人不由皱起了眉头。这些人不仅衣衫褴褛,还都面黄肌瘦,这哪是能干活的人?
人群中走出一个老汉,看到李押司陪着刘来福过来,连忙施礼问道:“李押司,这位就是庄子的新主人?”
李押司笑道:“金老汉,这回你们有福了,我们大人为你们找了一位好主家,这位就是下马有名的大善人刘员外。”
刘雨儿一听就不由地皱起了眉头。
果然,金老汉转向刘来福问道:“敢问主家,以后这些土地是否还佃给我们种?地租怎么收?”
刘来福点头道:“以前的租约自然有效,地租......”
刘雨儿朗声说道:“地租是地里收成的六成。”
刘来福和李押司都吃惊地看着刘雨儿。
佃户立即炸开了锅。
金老汉止住众人说道:“主家,我们以前的主家可是只收取五成地租,这已经是下马最高的了,再高我们就无法活了。”
刘雨儿冷笑道:“金爷爷,难道以前五成地租大家就过得好了?”
“这......”
刘雨儿骄傲地说:“在我刘家种地,只要肯出力气,别说六成租,就是七成地租,我保证大家也能吃饱饭。”
“哪来的小丫头,在这信口雌黄!”
“闭嘴,这是我家二姑娘,岂是你们可以无礼的?!”
李押司呵呵笑道:“金老汉,你们还别不信,整个下马谁不知道刘员外凭着千亩荒地一年的功夫就攒下了万贯家财?”
众人听了惊疑不定,都面面相觑。金老汉思量了一会儿,才问:“那我们食不果腹,又当如何?”
刘雨儿似笑非笑地说:“金爷爷,是不是该先带我们去看看田地。”
金老汉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李押司,刘员外,二姑娘请!”
刘来福和刘雨儿看到田里的麦子时都黑了脸,李押司的脸色也不太好看。
金老汉哆哆嗦嗦地解释:“李押司勿怪,这一千多亩地就靠着我们这些人拉犁耕种,实在无法精耕细种,这已经是我们竭尽全力了。”
刘来福看着长得稀稀疏疏的小麦还有边缘被荒废的土地,摇头叹息,这些人都饿得面黄肌瘦,人工拉犁能种出什么庄稼来?现在再想补种也已经晚了。
刘雨儿心疼地看着麦田,过了好一会儿说:“爹,这麦田不能留了,还是犁了吧!”
金老汉听了失声说:“不能呀,二姑娘,这可是要遭天打雷劈的。这麦子长得再不好,明年也可以有一担的收成。”
刘来福叹道:“平了吧,好好精耕土地,准备明年种一季早苞米。”
金老汉哭道:“可是刘员外,我们如今都吃不饱肚子,哪里有力气精耕土地?”
刘来福说道:“你们若是愿意续租,可以重新签约,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