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就是自己的声音。

程沐兮对着前面的虚无大喊:“你是谁?”

看不见任何人影。

程沐兮正打算往前走,黑色的诡异雾气源源不断地从四周涌出,阻断了她去路,不管她往哪个方向跑,都被拦住······

感官在黑暗中被无限放大······萧瑟、晦涩、阴冷——

程沐兮咽了咽口水,感到自己的心跳“咚咚咚”地直跳,伴随着粗重的喘气声,如同战鼓在耳畔敲响······

战鼓?!为什么会想到战鼓?

然而,念头刚起,程沐兮就感到身体快速地往下掉。

“啊!”

无法控制地发出一声尖叫,接着她扎扎实实地摔到了一片泥土地上。

这又是哪?程沐兮揉了揉感觉摔成了两半的屁股,四处张望,却发现自己身处在一个古代战场上。

天地间已被无尽的血色染得通红,数十万将士的一场厮杀刚刚过去。上万的神、魔、人的尸体横七竖八的交叠着,血腥味弥漫着整个战场。失去了主人的战马发出声声悲鸣,不停焦躁的来回走动,似乎想要寻回它们的主人……

古战场的血腥,和真实的响在耳边的厮杀声、呐喊声、兵器撞击的声音充斥着她的耳膜,推着程沐兮在这里奔跑,败者悲恸,可胜利者的喜悦在这里同样看不到一分。幸存下来的士兵,悲伤的在尸体中寻找着他们的战友,而那些已经死去的人,却再也无法睁开眼睛。

程沐兮只能痛苦地蹲下身子,将自己紧紧拥抱在双臂之中,忍不住瑟瑟发抖······为什么,为什么这一切自己竟然感同身受?

战场上,一面大旗猎猎飞舞,战旗虽然残破不堪,但那上面几个金字却依旧显得灿灿生辉:“蚩尤战旗!”

“被骗的是我,为什么你哭的比我还惨?”好像有人站在她的面前,声音颇有些无奈,“好了好了,别哭了,我不怪你。”

程沐兮泪眼朦胧地抬起头,眼睛却不经意地迎上了一双金色的眼眸。

金色的眸子里有深深的叹息,泛着水晶般的光泽,灼的程沐兮心底烧痛,是愧疚吗?

不知从哪里吹来一阵轻风,驱散了战场上弥漫的硝烟。

她也终于看清了眼前的人影。

他身上已经看不到一块完好无缺的肌肤了,身上的战袍被血水浸泡,他却仿佛感觉还在顾虑程沐兮的感受一样,努力装出一副我没事的样子。

这时,黑色的乌鸦似乎闻到了死亡的味道,成片成群地从天际飞来。

黑压压的一片,犹如死亡的召唤者向他们两人袭来——

啊啊啊!

程沐兮大叫着睁开眼睛,呆呆地看了半天医院的天花板,才逐渐找回焦距,一个人僵直地坐在床上,只觉得浑身一阵阵的发冷,大冬天,睡衣居然被汗水湿透。

怎么又开始做这些莫名其妙的梦了,难道是因为白天的时候先见鬼后见妖兽的缘故?

按亮手机,发现才凌晨2两点,病房里窗帘并没有拉紧,因为白天刚下过雨的缘故,夜风阵阵,摇曳的树枝仿若舞动着利爪的可怕妖怪,月光将它们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影子投在病房的地板上。

有时候想象力太丰富也不是好事,程沐兮发现一旦把医院和阴气重划上等号之后,头皮发麻,根本无法再次入睡,翻来覆去了一会,起身走到自己的背包的位置,拉开拉链乱翻一通。

茶几上铺满了黄条纸,朱砂墨撒到到处都是,揉成纸团的黄条纸扔的到处都是,可以想象明天护士在收拾病房的时候会有多抓狂。

一个小时过去了,程沐兮还是没有画出一张完整像样的辟邪符,看着桌上那些真真正正的鬼画符,真的能镇住医院里这些魑魅魍魉才怪。

算了,程沐兮干脆把笔一扔,实行方案二。

夜色下的游乐园一改白日里的喧嚣,在隐隐约约的灯光映衬下有种神秘的意味。

本应该停止运转的旋转木马正在快乐地唱着歌奔跑,仔细听,唱的都还是在抖音超火的一些曲目。

“确认过眼神,我遇上对的人······”程沐兮懒洋洋地躺在南瓜车里,正在忘我哼唱,“我挥剑转身,而鲜血染红尘······”

姜景澄则趴在南瓜前面的骏马上,痛苦地捂着耳朵:“我的程大小姐,现在已经凌晨4点了,我没跟你确认过眼神啊,为什么要叫我出来陪你,我明天还要出去办案子的。”

程沐兮把手机音乐关了,慢慢悠悠地开口:“我刚才做噩梦,心情非常非常不好,所以需要到游乐场这种欢乐的,充满童真的地方来,抚慰我受伤的心情。”

姜景澄:“······”

那谁来抚慰我受伤的心情啊!!

看姜景澄在那里咕咕哝哝,程沐兮一脚踹上他的马屁股上:“你现在是不是很不满,也不知道是谁,把我骗去鬼屋,害的我差点就挂了。”

“那你不是没挂吗?”姜景澄小小声反驳。

“你说什么!大声点。”

姜景澄谄媚道:“我是说,您什么时候需要小的出来作陪,小的绝不推辞。”

“这就乖了嘛。”程沐兮绽开笑容,从南瓜车里爬出来,拍了拍姜景澄的脑袋,跟哄小孩子似得。

姜景澄也下马,懒洋洋地靠在马背上:“找我有事?”

程沐兮也靠在他旁边,说道:“我白天的时候跟陶苏去了一家咖啡馆,结果却发现了一只玃如在那里打工,或许老板也不是什么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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