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太白渡劫归来,淮镜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要怎么解释?
要告诉太白,因为不忍看他和他表妹受苦,所以私自帮助他们渡过难关,并且怂恿他们远离世俗,双宿双飞,长安一生,导致太白渡劫失效,需要再来一次?
淮镜越想越觉得自己是在帮了倒忙,毕竟对于一个神仙来说,凡尘一世不过是一个情劫而已,只要不成魔,任何苦难都是咬咬牙就过来,飞升回了仙界,前尘往事便也就忘了。
哪里会像如今,因为淮镜的不忍心,不但破坏了人家渡劫,还没有及时补救,最后还因为自己的事情,忘记了补救。
淮镜犹豫着开口,想要说点什么,总觉得白泽或许能帮一帮她,道:“我……”
方才开口,便被白泽率先道:“你不必自责,我方才没有说清楚,太白渡劫成功回来了。”
白泽看着淮镜,十分认真,似乎是想把淮镜每一个表情都看得清清楚楚。
“什么?”淮镜睁大眼睛,听闻此言,不可谓不惊讶,“难道最后他们还是没有在一起?我不是拜托土地仙长帮我照看他们了吗?”
白泽挑了挑眉,知晓淮镜定会有如此反应,轻轻笑了笑,道:“他二人过得很好,直到太白五十九岁寿终正寝,他表妹也陪在他身边。”
话音落定,淮镜更加不解了。司命星君曾向她解释,所谓情劫,必然是要与自己深爱之人一世分离,并且不为情事堕魔,方为渡劫成功。若是如白泽所说,太白确实做到了没有堕魔,但是与他表妹厮守一世,怎么能算渡劫成功呢?
“难道……真的如你所说,太白并不是那般爱他表妹?”
白泽挑了挑眉,嘴角噙笑,把玩着手中的茶杯,道:“若是与自己相爱之人携手一生,闲云野鹤,生个孩子相伴左右岂不也好?”
“没有孩子?”淮镜再次惊诧地睁大眼睛,收回眼神,思量半晌,道,“若是太白太爱他表妹,不想生孩子打扰他们的二人世界呢?”
“太爱?”白泽看向淮镜,笑了笑,眼中充满戏谑与试探,继续道:“充其量算是喜欢。”
淮镜被白泽的眼睛看得发憷,咽了咽口水,道:“你干嘛这样看着我?”
白泽收回目光,不置可否道:“随便看看。”
正当淮镜不知该如何继续这段交流,行月台上突然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一身白衣长袍衣袂翩翩,手中皓皓拂尘亦是多时未见,通身腹有诗书气自华的气度也愈发明显。
“太白?你这么快便来了?”淮镜见得老友,自是欢喜,率先打了招呼。
太白金星方下得行月台,见月宫多了座亭子,不禁心中感慨多年未有变化的月宫,竟也有了新玩意儿。
“白泽神君。”太白金星对着淮镜笑了笑,看着亭子中把玩杯盏的白泽,远远作了个揖,方回首对着淮镜道:“我竟是稀里糊涂把情劫给渡了,我也没想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