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镜与酿花在潋月殿内彻夜长谈,从酿花堕神之后不久白泽归入仙界成为战神,到无『吟』冲破封印去了魔界,再到自己神力不足却执意对抗瘟神禺疆使得神体破碎,得白泽相救,再到王母寿宴当日六界出现裂缝。
淮镜讲了一天一夜,酿花含笑听了一天一夜。
“淮镜,你与白泽……”酿花眨了眨眼睛,水红的瞳『色』中带着一丝少女的狡黠,笑着问道。
淮镜清了清嗓子,正襟危坐,道:“如何?”
酿花轻轻一笑,托着下巴的双手往前移了移,一副早已看透一切的模样,道:“你不必瞒我,你们俩的事情,我早在十万年前便知晓了。”
淮镜也是难得被吓了一跳,脖子往后一缩,险些惊出双下巴,不自觉开口:“你怎么……”
酿花敛眉转眸,笑道:“那日凡间的海棠植株大区域出现了病变,我驱了元神到一个小山谷里面查看海棠的伤势。恰好听见……”
“十万年前的事情你竟是还记得?我都忘得一干二净了……”淮镜顿了顿,咽了咽口水,假装若无其事随意问道,“听见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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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镜:“白枕辞,我跟你说,今日我们在一处了,但是不能让旁人知道。”
白枕辞:“却是为何?”
淮镜:“旁人会说,我是父神的女儿,威『逼』利诱让你跟了我,我懒得解释。”
白枕辞:“这是事实,何需解释?”
淮镜:“哦,那便是我懒得狡辩。”
白枕辞:“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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酿花还原了当时的情景,一颦一笑皆是极尽温柔的雅致,仿佛一阵春风,拂面却还留下阵阵幽香。
淮镜听得小脸顿时煞红,没想到这么久之前的悄悄话竟然被酿花在一旁听得一清二楚。
“淮镜,我一直想问一个问题,却没有找着机会问问你。”酿花眨了眨眼睛,眼神中充满了好奇。
淮镜干咳了一声,换了个坐姿,正『色』道:“你问吧。”
“咳……你是用什么来对白泽威『逼』利诱的?”酿花一边问,一边不经意地往后退了退。
“这个……”淮镜纠着一张脸,想了半晌,“我当时不过说了句:‘若是你不愿意跟我在一处,我便让父神把你的皮『毛』全部染成黑『色』,漂都漂不白的那种。’白枕辞多怂啊,想都不想,马上点头答应了。”
看着淮镜嘟着嘴得意的神情,着实能感受到她的幸福,酿花心中欣慰之余,也不禁划过一丝苍凉。
白泽何曾怂过啊,天上地下第一神兽,拥有兽类至高的神力,曾以一己之力战胜四大凶兽,才使得众神得以将凶兽分别封印,期间不知道被撕扯掉了多少皮『毛』,顾不上『舔』舐伤口便能接着再战,眉头都未曾皱过一下。
哪有那么多威『逼』利诱的理由,不过是自己爱慕之人刚好也心仪自己,顺水推了舟罢了。
真正的距离,是连说上一句话的契机,都无处去寻,是听他讲了一千年的经,却连一眼的记忆的未曾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