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悬烛分好工,淮镜画了面水月镜像,到达南天门。
南天门外一众天兵整齐排列,白『色』盔甲气势磅礴,最前列是太子朝越,依旧是那身戎装,威严高大,眉头轻皱,眸『色』坚毅。
见得淮镜,朝越敛了方才整装待发的气势,主动朝着淮镜的方向走了来。
淮镜面『色』亦是沉重非常,吃了白泽的闭门羹,前去拿下禺疆的决心更甚,开口道:“朝越太子,我想了想,禺疆身为上古神兽,若是单凭仙界兵力想要对抗,实在太过艰难,我随你一同前去。”
“多谢太阴星君!朝越实在无意叨扰星君清净,只是此事已到了全力收之桑榆的阶段,朝越……”
“太子不必多言,事不宜迟,出发吧。”
其实依照淮镜的『性』子,也不喜欢与人同行,自己一个人做什么都自在。只是如今,实在不知道禺疆的位置,与其瞎转悠半天无果,不如与朝越一起,毕竟朝越他们跟踪禺疆多时,也是知晓他的行踪的。
“太子殿下,南山土地来报,禺疆此刻已到达南山以南,大江以北。”
朝越了然点了点头,低声回应:“我知道了。”随后大手一挥,用不容置喙的口吻朗声喊道:“三千天兵听令,出发!”
“是!”整齐划一的声音气势磅礴,一看便是往日训练有素才有了此时的一丝不『乱』。
淮镜一时十分欣慰,当年盘古大帝临湮灭之前,交代她与煓尘,一定要守好仙界,即便是神界消失,也要护住仙界命脉,因可以代替神界统治六界的,便只有仙界了。
淮镜还记得,为了护住仙界,不只是烛龙牺牲了,便是她自己,也做出了许多的取舍,只是如今想来,倒也想不起什么。
即便面前只有三千天兵,这声势浩大,旌旗蔽日的模样,也足够让淮镜觉得,她曾经所谓的付出,是值得的,仙界担得起五界之主的称号。
“听闻星君有伤在身,星君此去,实在不宜过多『操』劳,那禺疆十足顽劣,朝越定会护得星君安然无恙。”朝越敛了方才号令三军的气势,瞬间化身温柔羞涩的小男生,腼腆地轻笑着。
淮镜与朝越并肩而行,回以他一个礼貌的微笑,没有过多的表情,最近和白泽待得久了,也学会了这端着的架势,轻声道:“多谢太子,但淮镜既然来了,便会全力除了这心腹之患,岂能再由他逍遥法外,做那丧尽天良之事。”
“星君爱护黎民苍生,实在是凡界众生的幸事。”朝越笑了笑,可以看出那本是一张稚嫩的面庞,却在最青春的年纪选择了为天界披上戎装,提前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儿。
从南天门到南山,说远也不远,说近却也要走上一时半刻的,始终比不上水月镜像传送得快。
接近凡界之时,淮镜已经能感受到这片炙热的土地上,正在经历一场前所未有的凄风苦雨,正如朝越所述,饿殍满地,生灵涂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