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她没什么事,只是饿坏了,送到医院先打了葡萄糖。
祁慕瑾守在她旁边,看她大口大口地吃鸡。
唐焕柏打电话回去,告诉家里,唐焕焕没事。
“你为什么不回酒店?”祁慕瑾问。
“我想回去,可我不知道那家酒店叫什么,我又不会说法语,也不认识路。我到了机场,飞机都起飞了。”唐焕焕说,“我装护照身份证银行卡的小包不见了,我找了好久。”
“这事,我帮你解决。”祁慕瑾说,“好点了吗?”
“吃饱了就好了。”唐焕焕对他笑着说。
“焕焕,你还对他那么客气,他将你一个人丢下,你差点丢了命!”唐焕柏说。
唐焕焕偷偷看了祁慕瑾一眼,又低下头,她心里还是怪他,她再傻,也总分得清好坏。
“对不起。”祁慕瑾说。
“啊?”唐焕焕抬起头,对上他的眼睛,“我……也没那么严重,我只是没钱吃饭没地方住而已。要不是二哥故意找你麻烦,你也不会丢下我吧?对不对?”
“你还替他说话,你傻是不是?”唐焕柏猛戳她的额。
“本来就是你不对嘛。”她说。
“你真是傻。”
祁慕瑾转身,走了出去。
唐焕焕的目光也随他而去。唐焕柏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说:“你还看,是不是不管他怎么对你,你都可以原谅他?”
唐焕焕白了他一眼,躺下去,还翻过身。
第二天,周助理送来新的护照,将唐焕焕带回了家。
唐松祥终于放下心来,却不免对祁慕瑾一番责怪。
“我将焕焕交给你照顾,你却丢下她。你这么没责任心,我很失望。”唐松祥躺在病床上,沉沉地叹了口气,闭上双目,“十五年前你爷爷来找我,当时我就认定了你,可能人是会变的。你忘了,你十五年前就对焕焕说,要照顾她一辈子。”他又突然睁开,锐利的眼神盯着祁慕瑾,说,“难道,小小年纪你就会骗人了吗?”
“我不记得。”祁慕瑾说。
“那你是怪我把你们的戏言当真吗?”唐松祥说,“若你不满,婚礼前怎么不说!”
“爷爷,”唐焕焕说,“您别生气,小心身体。这事不怪他,是我不好,丢了东西也没告诉他,如果他知道,他一定不会丢下我先走的。”
“我不管什么原因,只要让焕焕陷入困境,我就不能答应!”唐松祥又说。
“我娶了她,又不是请了老佛爷。”祁慕瑾说,“她已经和我办了婚礼,我不保证和她不会发生矛盾,如果爷爷非要我把她当佛一般供着,那我可真配不上她!”
“你!”
“可现在,我有非娶她不可的理由。”祁慕瑾又说。
“理由?”唐焕焕回头,疑惑地看向他。
“我把半生心血当作嫁妆给你,你怎么不能好好供着她?”唐松祥说。
“你选择我,是觉得我会为钱卑躬屈膝做奴吗?”祁慕瑾说。
这些话让唐焕焕听得很难受。
“够了!”她忍无可忍地说,“在你们眼里,我就是利益的尺子吗?我是人还是工具?”
“我没有那个意思。”祁慕瑾说。
唐焕焕看向爷爷。
“爷爷是为你好。感情会变,合同永远不会变。”唐松祥说,“他对你不好,爷爷给你换人,总能有个人敬爱你。”
“我不要。”唐焕焕说。
“爷爷,我有些话要跟你说。”祁慕瑾说,“旁人不便听到。”
“什么话?”
祁慕瑾看了看病房里的其他人。
“你们到外面等。”唐松祥说。
“爸,我留下。”唐毅说。
“我不会害爷爷的,你们放心好了。”祁慕瑾说。
“出去等。我倒想听听,他有什么话好说的。”唐松祥说。
祁慕瑾对唐焕焕说:“你也出去。”
“我?”
“出去。”祁慕瑾又说。
唐焕焕只好也出去了。
屋里只有祁慕瑾和唐松祥在。
“有什么话,现在可以说了吧?我劝你别把我当傻子,耍把戏对我可没有用。”唐松祥说。
“爷爷,您现在是想违约撤回婚约吗?”
“是。”
“可除了我,还能有谁会全心全意对她呢?您当真以为会有人一辈子敬她吗?如果谁都知道唐焕焕不姓唐,谁还怕她?”
“你!”唐松祥瞪大了眼睛,惊讶地说,“你说什么?”
“我说,唐焕焕不姓唐。”祁慕瑾说,“可我不在乎她姓什么。”
“你什么意思?你怎么知道这件事?”
“我当初很奇怪,您为什么非要把唐焕焕硬塞给我。所以,我就稍微查了一下,很容易就查到,当年唐夫人并没有在美国任何一家医院产女,她甚至没有怀孕。”祁慕瑾说,“唐焕焕是您抱回来的,您抱回来时她应该已经一岁两个月了,那段时间的空白,你们只能用久居美国来填补,再对外宣布,唐四小姐在国外出生。”
“你想怎样?”唐松祥感觉被威胁了,说。
“我不想怎样。我只是想告诉您,我不在乎唐焕焕是谁,也不在乎您给我什么,既然您已经把她交给了我,就别把她收回去。就像她说的,她又不是工具。”
“怎么?威胁了我又来向我卖乖?”
“我没有威胁您的意思。这次的事是我的错。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放开她了。”祁慕瑾说。
唐松祥无话说,既然这个秘密已经被他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