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白应声脸僵了僵。
但曲白很快恢复正常:“二哥指的是什么,我没太懂。”
曲一鸿挑眉笑了。
他摇摇头,握了握曲老太太的手,拧眉凝着曲老太太的脸,久久不发一声。
“二哥?”曲白忐忑着起身,错愕地看着曲一鸿。
天色已晚,奶奶也睡了,曲白不知道曲一鸿为何不离去。
凝着曲老太太半晌,曲一鸿缓缓看向曲白:“说吧,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白果儿在旁边抢着反问,“就是你看到的啊,老太太突发性脑梗,现在不能动不能说话。”
“我是说,奶奶是怎么发病的?”曲一鸿缓缓问。
他非但不离开,反而拉了条椅子过来,坐到曲白旁边。
曲白忍不住往旁边挪了挪。
曲一鸿还是头一回主动离他如此近距离,他有点不习惯,心里莫名发慌。
“这个原因太容易找了!”白果儿在旁机灵地回复,“老太太给滔滔找到代理人,一天都高高兴兴的,血压一直往上飚,她又不肯吃药,所以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哦?”曲一鸿斜睨了眼白果儿,星眸间明显透着疑虑。
白果儿急得一扯曲白:“你快解释啊!要不然曲二少还以为你对曲老太太实施谋杀呢!”
“二哥不会这样。”曲白缓缓推开白果儿的手,保持距离。
“谁说我不会质疑你?”曲一鸿淡淡一笑,“你在太煌的地位已经确定,现在有没有老太太已经不重要。”
曲白闻言脸色一白,匆匆起身:“二哥言重了。”
“你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我自然会相信你。”曲一鸿的眸光转向曲老太太,“奶奶的身体如何,我比你们清楚。她没有那么脆弱。我还预测她能无病无灾地活到一百岁。”
白果儿在旁急得差点跺脚——天天负责曲老太太的钱子轩都相信,结果这个曲一鸿不相信。
这可怎么办!
“二哥,我真的没有什么解释。”曲白毕恭毕敬地垂候在旁,“如果二哥不信,可以去问钱医生。他是最了解奶奶身体的人。”
“是么?”曲一鸿语气淡淡。
白果儿赶紧道:“是不是真的,曲二少你去问问钱医生就知道了啊!”
曲一鸿抿紧薄唇,凝着曲老太太,良久不语。
曲白看上去胆怯得不敢抬头。
白果儿一颗心咚咚地跳。
曲一鸿如果质疑这件事,或许真会查出她白果儿才是曲老太太病重的罪魁祸首。
“曲二少,我就不明白了。”白果儿浅浅地笑了,“老太太对你们又不好,她现在这样,不正是老天看不过眼,所以替你们母子惩罚她,替瞳瞳出气。你应该如释重负才对。”
曲一鸿语气淡淡:“我宁愿老太太活得好好的,能吃能说能用脑,正好留着给瞳瞳每天过嘴瘾出气,而不是希望家里多一个瘫痪的老人。”
“……”白果儿默默抬头望天。
行,曲大总裁,你赢了。
“瞳瞳呢?”白果儿忽然想起,“我都几天没看见她了。”
曲一鸿懒得回答她,只是悠然起身。
“二哥慢走!”曲白赶紧道。
曲一鸿拧眉看了眼曲白:“你明天可以休假。”
“我不休。”曲白坚持,声音温和而坚决,“公司的新工作还没上手,我怎么能休假。”
曲一鸿皱眉,不再说什么,往外走去。
“二少,是不是回去?”尹少帆赶紧屁巅屁巅地跟上去,“等等我——”
熟料一直疾走的曲一鸿来到门口,忽然站住了。
尹少帆走得太快,一时止不住脚步,整张脸都撞上曲一鸿的后背,痛得他揉着鼻子,眼泪都要出来了。
“二少你怎么这样。”尹少帆委屈得像个孩子。
懒得理尹少帆,曲一鸿瞄了瞄白果儿:“你不用在这里陪老太太。”
“老太太对我,我要报恩啊!”白果儿笑盈盈地说,“我决定每天都来陪伴老太太,直到老太太恢复健康。”
“你不是曲家的人。”曲一鸿说,“不能留这里。”
他声音清润,神色淡淡,却给白果儿一种压力山大的感觉。
白果儿尽头忍不住一跳——曲一鸿这是怀疑她对老太太别有用心吗?
“不用猜测我的内心。”曲一鸿语气略寒,“白果儿,并不是每个人都适合你来猜测,我不是你动歪脑筋的对象。如果你想全身而退,最好现在远走高飞。”
白果儿心惊胆战地盯着曲一鸿。
她听出来了,曲一鸿不是怀疑曲白害了曲老太太,而是怀疑她白果儿。
曲一鸿果然是个精明人!
“呵呵。”白果儿干笑一声,“曲二少,我也想远走高飞啊。可是我还得在曲家等曲沉江回来,再说老太太已经把滔滔的抚养权交给我了。我还要留在曲家带大滔滔,想走也走不了啊!”
神色淡淡地看着白果儿,曲一鸿不再停留,大步离开。
尹少帆跟上两步,又转过身来:“白果儿,你是个聪明人,应该有听明白二少的意思。如果我是你,我早离开曲家保命去了。我只奉劝你一句,你不是每次都有好运气。”
“谢谢提醒。”白果儿嫣然一笑,“我以后一定把滔滔当亲生的娃养大。”
“你这皮笑肉不笑的样子,倒是得了曲沉江的真传。”尹少帆深思地凝着白果儿,“不过我提醒你一句:曲沉江就是这么精明,喜欢投机取巧,所以现在有家不能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