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子轩被乔玉华一句话给堵住了。
曲老太太没好气地瞥了眼他:“玉华说得对,你就是医生,你给我看看滔滔,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钱子轩凝着滔滔的脸半晌,缓缓道:“既然老太太想等三少回来,那就等三少回来再说吧。”
曲老太太闻言不再追问。
乔玉华端了素菜过来,大喜:“滔滔,这菜这么好吃么?”
滔滔的吃相太讨喜,似乎面前的墨鱼豆腐比太煌大酒楼的招牌菜还吸引人,从吃第一口起,滔滔就没抬过头。
“以前可没这么认真吃饭。”曲老太太慈爱地摸摸滔滔的小脸,“看得太奶奶都想吃了。”
钱子轩皱眉不语。
见上了素菜,滔滔这才抬头,又开始猛攻素菜。
“吃慢点。”钱子轩忍不住和风细雨地提醒,“也不能吃得太饱。”
他看着滔滔这低头猛吃的样子,实在说不出来的担心。
老太太当童瞳是世仇啊。
老太太心中的恼怒,让她蒙蔽了自己的眼睛,愣是没发现童瞳说的话,全是真心为滔滔好。
“太奶奶我等会要睡觉。”滔滔塞满一嘴饭,含糊地说,“然后,我和太奶奶有悄悄话说。”
“好好好。”曲老太太闻言忍不住欢喜,“太奶奶喜欢听滔滔说话。”
滔滔接着猛吃。
能量的补充,让他的脸色渐渐好转。
曲老太太看着欢喜:“童瞳那女人,就是虚张声势,专说我家滔滔不好,还想拉老三下水。瞧,我滔滔现在不是挺好的嘛……”
话音未落,滔滔忽然捂住心口,“呕”的一声,大吐特吐。
“滔滔你怎么了?”正往桌上上汤的乔玉华,见此情景大吃一惊。
她慌忙放下汤碗,三两步去拿了条洁净的毛巾,搭在滔滔胸前。
“我的滔滔怎么了?”曲老太太惊慌失措,颤声道,“刚刚不是还吃得好好的吗?”
她一把抓住钱子轩的手:“快给滔滔看看。”
滔滔吐了好几下,总算停了下来,可衣服上都沾了污秽,乔玉华赶紧抱着滔滔就上楼:“我先给滔滔洗洗。”
餐厅里只留下曲老太太和钱子轩两个。
“到底怎么了?”曲老太太喃喃着,“难道老三成天就顾着哄女人,把滔滔饿成这样?”
“老太太先别急。”钱子轩出声安抚,“依我看,还是听从二少奶奶的话,带滔滔去太煌医院看看……”
曲老太太沉吟数秒,忽然起身走到电话机面前。
她在打电话:“老三,你现在在哪……什么,你在洛城和白家提亲?你就告诉我,什么时候回来?”
打完电话,曲老太太叹息着放下话筒。
“三少怎么说?”钱子轩问,“三少今天会回来吗?”
曲老太太摇摇头:“他说他现在正在回家的路上。还说,他们今天带滔滔去洛城时,人贩子盯上滔滔了。滔滔被吓坏了。老三说,童瞳一定会来和我说坏话,想不到老三说中了。”
凝着曲老太太,钱子轩缓缓合上眼睛。
“他提回董事会的事了吗?”钱子轩缓缓道,“三少最最高傲的人,一心想要在太煌出人头地,怎么会先放下太煌的事,突然去洛城提亲。这太不合理了。”
“这就只能说,白果儿的魅力实在太大。”曲老太太无奈地道,“这个白果儿,改变了老三。”
钱子轩沉吟不语。
等了一会,滔滔还没过来,曲老太太忍不住扬高声音:“玉华,还没换好衣服吗?”
“滔滔已经睡了。”乔玉华的声音远远传来,“他太困了。”
钱子轩神色凝重地瞥一眼狼藉的桌面:“老太太,真不送滔滔去医院检查吗……”
。
和华居内比和心居还安静。
大家都饿了。除一偶尔一声轻咳,就只有碗碟筷子的轻微撞击声。
曲一鸿向来奉行“寝不言,食不语”,自然表现得安静而优雅;战青向来是个闷葫芦;童瞳暗暗生曲一鸿的气,目不斜视,一心只管塞食物。
王叔叔本有意问问情况,见童瞳都比平常安静,知道有情况。
为了不提前退休,王叔叔只得闭紧嘴。
“真好吃。”终于,淘淘打破了餐厅的宁静。
他放下筷子,打了个饱嗝,笑眯眯地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肚子:“老王做的鱼就是好吃,我终于有力气了。”
“饿成这样了。”王叔叔闻言鼻子都酸了,“童助理今天带淘淘去哪了呀?”
“……”童瞳默默瞅了眼王叔叔,决定当做没听到。
她带淘淘悄悄回洛城看外公外婆,这在曲一鸿看来就是不可饶恕,她可不能在这个时候提及洛城两个字。
“去冒险了。”淘淘笑嘻嘻地给老妈解围,“好刺激哒!”
“刺激?”曲一鸿猛地瞪向儿子,“这叫刺激?”
“……”淘淘调皮地悄悄伸了伸舌头,不敢再惹亲爹发火。
他可不是害怕亲爹,只是踩到亲爹的底线的时候,亲爹还是很可怕的,他聪明的淘淘,才不会自找没趣。
“不是刺激,是冒险。”童瞳咕哝一声。
曲一鸿闻言瞪了童瞳一眼。
似乎懒得理童瞳,他起身往外走去:“我去午睡一下,半小时后去公司。”
“收到。”战青说。
“今天不是周末吗?”淘淘不解地瞪着亲爹的背影。
然后,他似乎懂了,悄悄挨近童瞳耳语:“妈咪,老爸好像真的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