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这孩子都在胡说些什么?”乔玉华失声喝斥淘淘。
淘淘撇撇嘴:“滔滔这么早睡,骗鬼呢!”
眨眨眼睛,淘淘头一回粘乎乎地挨着曲老太太:“太奶奶,我猜滔滔就算没挨打,肯定也病了。要不然滔滔几天没出来,早就闷坏了。”
“好像有点道理。”曲老太太沉吟着。
“老太太,你别听孩子胡说。”乔玉华在旁瞪了眼淘淘。
“我才没胡说,我最知道滔滔了。”淘淘严肃脸,“太奶奶你知道的,滔滔比谁都爱哭粘人。可我这几天每次去滔滔家,都没听到滔滔的哭声。我才不相信滔滔忽然就不爱哭了。”
“是吗?”曲老太太皱眉。
淘淘拼命点头。
不容乔玉华说话,曲老太太先出声吩咐:“玉华,你再跑一趟,让果儿过来见我。”
乔玉华愕然:“现在吗?”
曲老太太点头:“当然是现在。快去快回。”
“……好。”乔玉华干巴巴地应着。
她心中不乐意,可又不好违背曲老太太的心意,只是瞪了眼淘淘,转身走了。
淘淘顿时乐得眉眼弯弯:“还是太奶奶威风。”
曲老太太闻言一声叹息,摸摸淘淘的小脑袋:“现在太奶奶威风不起来了啊!”
她手里现在没了股权,自然大权旁落,亦被其余孙子冷落。
不仅仅如此,曲老太太还被所有股东不留情面地拒绝自己唯一的请求,以及她费尽心机,却依然再也庇护不了曲沉江的失落感,让曲老太太的心情每天都跌落一点,几乎跌到谷底。
“太奶奶明明还是很威风啊!”淘淘真挚地说,“瞧,乔老师谁的话都不听,就只听太奶奶的话。”
曲老太太鼻子一酸,悄悄搂紧淘淘。
曲老太太虽然年纪大,可一身清清爽爽,没有老人味那些。可淘淘仍然有些受不了。
小家伙眼睛一转,推开曲老太太。
“咦?”曲老太太心酸,“你也要走?”
“太奶奶,我也得去看看。”淘淘说,“我帮太奶奶去看住乔老师,看他有没有听太奶奶的话找白阿姨。”
曲老太太松了口气:“这个可以。你去帮太奶奶看看。”
得了批准,淘淘立即拔腿就跑,没几秒,咚咚的脚步声便已远去。
“这孩子灵活。”钱子轩深思地凝着淘淘消失的方向,“要是滔滔有淘淘灵活,老太太说不定就不能担心滔滔了。”
“可不就是。”曲老太太心酸地揉揉眼睛,“就说老三当初不能招惹乔爱晴那么老实的女人,基因差了去了。滔滔这么憨厚,我要是不看着他长大,我死不瞑目。”
“老太太言重了。”钱子轩轻声安抚,替曲老太太捶背,“如今滔滔名下有那么多股份,怎么样都能富贵一生。”
“但愿如此。”曲老太太叹了口气,凝着和云居的方向。
似乎看出曲老太太心中的结,钱子轩温和地劝解:“这几天三少倒是安分得很,也许真的就此踏踏实实地做人,也是件好事。”
曲老太太犹豫了下,压低声音:“老三前两天和我说了,他有办法让股东大会请他进董事会,说让我安心等两天。子轩,你说,老三到底还有什么好办法进董事会?”
“三少有这么说吗?”钱子轩忍不住捋了捋浅得几乎不存在的胡须,摇摇头,“老太太,我没你们乐观。”
“我就是死马当成活马医了。”曲老太太轻叹,“老三若不进董事会,替滔滔管理股份,滔滔手里这些股份,迟早会被老二给谋了去。滔滔压根就不是老二的对手啊!”
钱子轩皱眉不语,黑瞳间掠过隐忧。
“老太太深谋远虑,我可能没想这么多。”钱子轩四两拨千斤地转移话题,“毕竟,滔滔是老太太的命根子,会比我们局外人考虑得多点儿。”
“那当然了。”曲老太太点点头,哽咽了,“滔滔可不就是我的命根子。”
钱子轩不动声色地站直身子,凝着和云居的方向:“不知道乔老师能不能把白果儿请来——”
话音未落,曲老太太的手机响了。
钱子轩快步上前,瞄瞄来电显示,微微皱眉。
“谁的电话?”曲老太太翘首问。
“三少的。”钱子轩拾起手机,放进老太太的掌心,“三少估计想老太太了。”
曲老太太接了手机,刚一接通,曲沉江笑嘻嘻地道:“奶奶今天怎么就这么有心情,非得让滔滔过来?”
“你让果儿过来。”曲老太太沉声道,“我有事情问问她。”
“果儿傍晚回洛城看她爸妈了,我没法让她过来看奶奶。”曲沉江嬉皮笑脸,“就我和滔滔在家。滔滔睡了,奶奶不会想我把滔滔从床上拉起来吧?”
“不用。”曲老太太不解,“真这么早睡呀?”
“可不就是。”曲沉江嬉皮笑脸地道。
曲老太太顿了顿:“这样吧,明天休息日,你让滔滔明早过来我这里。”
“明天啊……”曲沉江沉吟着,“奶奶,我明天准备带滔滔去洛城,和果儿爸妈提亲。”
“提亲?”曲老太太一怔,片刻回应过来,激动得眼眶都红了,“老三,你终于打算结婚了?你……你不会骗我吧?”
“千真万确。”隔着电滋波,曲沉江的声音似乎要溢出幸福,“奶奶要不要给我准备份结婚礼物?”
“要的要的一定要的。”曲老太太激动地说,“只要我有的,我都答应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