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瞳——”曲白惊骇的声音破空而起,大步奔向童瞳,想拉住童瞳。
但已经晚了。
原本稳稳站在台阶上的童瞳,生生被不要命的白果儿拽倒,一起滚落台阶。
一级、两级……
保安经理和那些正赶过来的保安,都吓傻了。
事情大了……
“瞳瞳——”童慧云就在十米之内,见此情景,大步跑过来,“瞳瞳,想办法稳住。”
换作平时,依童瞳灵活的手脚,就算被白果儿拖倒,也能马上自救。
可今天明显不行,缚手缚脚的婚纱束缚了童瞳的双腿,压根无法掌控自己的行动。
童慧云奔到台阶伸手准备接住童瞳时,白果儿刚好和童瞳一起滚完八级台阶。
“瞳瞳,怎样了?”童慧云眼眶红红地扶着童瞳双臂,上下打量着,“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童瞳慢镜头地扶了扶脑袋,大脑还没恢复正常运行,摸到蓬松的发型,下意识地蹦出一句:“这妆白化了。”
呜呜三四个小时的功劳哇,这下怎么办。
刚刚还是世上最美丽的新娘,现在马上变成世上最悲催的新娘了……
这当儿,童慧玲也冲下台阶,扶起惊魂未定的白果儿:“你这孩子,到底想怎么闹腾啊,现在谁来救你……”
童慧玲哭了。
这当儿,夏北城和洛婉也走过来了。
洛婉飞快蹲到童瞳面前,握住童瞳的小手:“快看看哪里有没摔伤。”
“没有。”童瞳挤出个笑容,“我妈老说我是猫,有九条命。”
伸展了下胳膊腿,好像确实都没事。只是还是头昏眼花得厉害,脸颊有点隐隐作痛,小腹也有点刺痛,还有点热热的感觉。不过比起她以前练武所受的痛楚,这些痛感都在她能承受的范围之内。
“真没事啊?”洛婉担忧地追问,“你再好好看看,别大意,等会要举行婚礼,一点也疏忽不得。”
“真的没事。”童瞳扯出个笑容。
旁边传来童慧玲母女的哭声,童瞳的大脑缓缓恢复正常运行。
她慢慢转过头去,凝着童慧玲和白果儿,刚刚的事儿重回脑海,童瞳脸色渐渐浮上凉意。
她都没哭,她们哭什么哭?
真有脸哭!
“老妈,你扶我起来。”童瞳双手将婚纱裙摆一下一下整理好,折好抱进怀中,一只手伸向童慧云。
童慧云正要用力,旁边伸过来一只修长白皙的长臂:“阿姨,我来吧。”
听到曲白的声音,童瞳的粉嫩小脸一僵,直接将小手塞进老妈手中:“妈,快点。”
曲白默默缩回手,黑瞳一黯,悄然后退一步。
“曲白,你别走。”童瞳抱着婚纱,瞪着曲白挺拔的背影,“带我去见王医生。现在就去。”
“……好。”曲白默默点头。
曲白缄默着看了看旁边,果然,白果儿正用剧毒地目光瞪向自己。
曲白缓缓别开目光。
“童瞳,怎么了?”洛婉骇然地瞄瞄童瞳,又瞄瞄曲白,“曲二少马上过来接亲了呢!”
童瞳默默红了眼眶。
洛婉看不明白,但童瞳这样的女汉子性格居然也会落泪,想必事情不小,不便多劝。
洛婉只能狠狠瞪了夏北城一眼。
“小心点。”童慧云有的是力气,手臂上一用力,便扶起童瞳。
终于站了起来,童瞳长吁一口气。不过还是有点头昏脑胀……
她下意识地摸向腹间:“妈,我好像有点头晕,肚子好像也有点痛。”
话音未落,只觉一股热浪自体几pēn_shè而出。
童瞳心中一沉——难不成这一摔,把久违的大姨妈给摔出来了?
她刚刚要附身看,洛婉在旁惊叫:“快,快送童瞳上医院……夏北城,你还呆着找死啊,快抱童瞳上车——”
正午的阳光下,童瞳雪白的婚纱上一片血红,越来越多,让人怵目惊心。
“我和你说过,我不碰女人。”夏北城冷冷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
“夏北城你找死!”洛婉的声音尖锐至极,“童瞳不是别的女人,她和我姐妹一般。你要是不送瞳瞳去医院,今天起我们之间的兄妹情一笔勾销。”
可惜夏北城显然不是能被威胁的人,愣上纹丝不动。
还是保安经理赶紧跑下台阶:“我来——”
一片混乱中,曲白默默抱起童瞳,大步走向宾利。
洛婉赶紧跟上去:“我来开车!”
童瞳婚纱上的血水越来越多,几乎蔓延了整个裙摆,也染红了曲白雪白的衬衫。
白果儿紧紧捂住额头的伤口,静静目送曲白慌乱的步伐,泪珠滚落。
洛婉灵活地爬进驾驶座,发动车辆,童慧云随即坐上副驾驶,曲白跑着童瞳坐在后座。
洛婉狠狠瞪了眼人群中的夏北城,踩上油门就跑
童慧云原本堂堂女汉子一枚,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那一种,此时亦慌乱得六神无主。
她大脑一片空白,默默双手合十:“菩萨保佑。”
“妈,不会有事啦!”童瞳细微的声音从后座传来,“别急啦,我是九条命的猫。就那么几个阶梯,能把我怎样?”
她不说还好,一说童慧云泪奔:“是爸妈没保护好你。爸妈对不起你,也对不起一鸿……”
洛婉连按喇叭,一路将车开成飞车。
她匆匆说:“瞳瞳,你先别急着安慰我们。好好养神,希望孩子能保住。”
“孩子?”曲白嘴唇蠕动了下,脸色瞬间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