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老太太的和心居,不管是院子还是独栋别墅,都是半山园最大气最宽敞的建筑。
和华居那种稍小些的独栋别墅,客厅和餐厅都会有个小间隔。最小的和乐居也会弄了小屏风拦着。不能一眼看透整个一楼布局。
只有曲老太太的和心居能一望到底。
这大厅只有几个用漂亮的装饰镜包着的几个承重大柱子。
所以上次曲白回来,在这里摆个五大桌,压根就没觉得占空间。
童瞳确认每个角落都细细打量完了,也没看到滔滔。
童瞳正想问问曲老太太,楼梯间传来一起一落的脚步声。
她正想回头,一个欣喜的童音从背后传来:“二伯母二伯母。”
童瞳松了口气。
她笑眯眯地转过身来:“滔滔好些了吗……”
童瞳的声音断落在半空。
楼梯间不止滔滔,还有曲沉江。
滔滔的手腕上还绑着纱布,干净的白色纱布。曲沉江拉着滔滔另一只完好的手,正阴郁地瞪着童瞳。
迎上曲沉江的目光,童瞳忍不住小小心塞。
想了想,童瞳扯开个浅浅的笑容:“滔滔伤口怎样了?”
“不劳二嫂费心。”曲沉江瞪着这边,语气生硬,看上去却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我孩子我自己会管。请二嫂转告下你那个表姐,以后少打探点我儿子的事。”
“……”童瞳微微张大小嘴,一下子有点消化不了曲沉江说出来的这个信息。
白果儿最不喜欢孩子,每次看到淘淘,好远就主动闪人。
所以淘淘都四岁了,果儿还是记不谁淘淘的面相,才会认错。
滔滔可是个爱哭鬼,比淘淘不讨喜多了。童瞳还真的不怎么相信,白果儿会对滔滔特别关注……
“老三说什么呢?”曲老太太赶紧吆喝,“老二在这里,赶紧过来打招呼。”
曲沉江停住脚步,皮笑肉不笑地看了好!”
“不客气。”曲一鸿纹丝不动,语气淡淡。
他淡淡扫了眼滔滔,眸色深幽。
“奶奶,瞧,我乖乖和二哥打招呼了。”曲沉江吊儿郎当地邀功,“现在我可以带滔滔回去了吧?”
“带滔滔回去?”童瞳脱口而出,吃惊地瞪着曲沉江,“滔滔还没拆纱布。”
曲沉江这个天天沉迷女色的色鬼,哪会有那耐心照顾受伤的滔滔。
“是啊!”曲老太太难得地附和了童瞳一回,“滔滔还没拆纱布,再过两天才能回去。老三,快松开滔滔。”
曲沉江眸色阴郁地瞪着这边,一时没动。
“你连我的话都不听了吗?”曲老太太扬高声音,“老三,滔滔是我打小带大的。你要做滔滔的主,早四年就可以做主。而不是现在。”
曲沉江眸色变了又变,声音低沉了些:“我现在想好好当一回爹,难道也不行?”
谁也没料到曲沉江忽然来了个大转弯,连曲一鸿在内,都有点惊异。
“就不行。”曲老太太急了,伸出手,“滔滔,乖,过太奶奶这里来。”
滔滔听话地往前走了两步,又生生被曲沉江拽了回去。
滔滔扯着嗓门哭了:“二伯二伯母,救我——”
童瞳心焦,暗暗扯了扯曲一鸿的衣角。
斜睨童瞳一眼,曲一鸿清了清喉咙:“你明天就要去东南亚出差,确定要把孩子带回家?”
曲沉江神情一凛:“我怎么不知道?”
“你的工作,你不知道?”曲一鸿懒懒地叠起二郎腿,“老三这意思是,需要我给你再专门配个秘书,提醒你哪天出差?”
“……”曲沉江阴着脸,忽然松开滔滔的手臂,大步离去。
“等等——”曲一鸿忽然扬高声音,语气淡淡,“白果儿和你打探滔滔几次?”
曲沉江头也不回:“三五次。”
曲沉江走了。
童瞳松了口气,悄悄给曲一鸿竖起大拇指。
曲一鸿在旁微微拧眉,目送曲沉江大步走了出去。
“二伯母——”滔滔一得自由,立即挥舞着双手,现这边跑来。
曲老太太赶紧伸出双手:“慢点跑,来太奶奶这里……”
话音未落,滔滔扑进童瞳怀中:“二伯母,哥哥昨天和今天都没来看我?”
“……”曲老太太尴尬地看看滔滔,再看看自己空空的小手。
童瞳没看曲老太太,她接住滔滔,扑哧笑了:“哥哥昨天去看外公外婆了。”
闻言,滔滔转身跑向曲老太太:“太奶奶,我为什么没有外公外婆?”
“……”曲老太太心塞地瞪了童瞳一眼。
好端端的,提这个话题干什么?
瞧,滔滔又要哭了。
“……”童瞳默默闭了小嘴。
虽然她不是有意的,但确实让滔滔伤心了。曲沉江那个亲爹,看上去也不是毫不关心滔滔,为毛就非得在滔滔面前这么强硬呢?
若是曲沉江多点耐心,或许滔滔能彻底摆脱爱哭的习惯,完全阳光起来……
“奶奶,老三的事,他自己会处理。”曲一鸿在旁悠然提醒,“我来这里,可不是为了老三。”
“我当然知道,你不会为老三的事来。”曲老太太说,“刚被老三给找岔了,我们说到哪了?接着说。”
“我准备和童助理准备婚礼。”曲一鸿言简意赅,“最近抽不出太多时间,只能先来个简单的婚礼。我现在特意过来和奶奶说了声,希望奶奶有个心理准备。”
“婚礼呀?”曲老太太有些小心塞,意味深长地看童瞳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