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果儿默默流泪,面容惆怅,生无可恋的样子。
曲白张口欲言,又保持缄默。
数秒后,有气无力的白果儿瞪大眸子,坐得笔正:“你刚刚说,瞳瞳的孩子是你二哥的?”
曲白静静颔首。
“……”白果儿再度无生可恋地倒上椅背,蜷缩成一团。
“太不公平了。”她喃喃着,“为什么这么不公平?”
白果儿的思绪飘回五年前——
五年前,曲白留学归来,卖掉住了二十余年的破房子,准备第二天离开洛城。
离开洛城的前一天,曲白说去龙腾大酒楼住一晚,第二天一早就去花城。
童瞳从小到大的理想就是嫁给曲白做新娘,生怕曲白一去不回,把自己给忘了,便有了生米煮成熟饭的想法。
那天下午,她受童瞳重托,去龙腾大酒楼侦察曲白住哪个房间。因为私心做祟,她要从童瞳手里抢走曲白,所以动了邪念,特意等在龙腾大酒楼门口,专门看哪个男人背影形似曲白,以假乱真。
她如愿等到一个背影形似曲白的男人,跟了上去,把2808房号给了童瞳。
童瞳喝了点小酒,果然以假混真,把那背影和曲白相似的男人给上了。
谁知道和曲白背影相似的男人,居然会是曲白的兄弟,现在的太煌总裁。
她心心念念拿来鄙视童瞳的私生子,居然成了太煌的小太子。
简直不能忍。
一切都那么偶然,又那么必然。
除了说老天不公平,白果儿已经不能接受这个现状。
白果儿只想掐死自己。
眸子一转,她忽然弹跳着坐起:“谁能证明那孩子就是曲总的?”
曲白皱眉凝着白果儿:“孩子长得和二哥一模一样,勿庸置疑。”
“这世上长得像了的人多了。”白果儿咬牙瞪着外面的绿化带,眸子喷着火焰,“哪有那么巧的。”
“二哥说是,那就一定是。”曲白温和地说,“果儿,瞳瞳孩子找到亲生爸爸,瞳瞳能将当初的伤害降到最低,这不是很好吗?你是瞳瞳最亲的姐姐,应该祝福。”
“……”神色复杂地瞪了曲白一眼,白果儿纠结地别开头。
“我们去买酒吧。”曲白开动小轿车,“买了酒就去二哥那里,太晚去不太恭敬……”
“我不去了。”白果儿忽然坐正,双手推着车门,“曲大哥开门,我想下车走走,这车里太闷了。”
曲白不语,黑瞳掠过淡淡无奈。
“开门啊!”白果儿忽然扬高声音,双手开始敲打车门。
曲白怔怔地瞅着白果儿。
这样的白果儿,他还是头一回知道。这一年来,白果儿都是温柔体贴的白果儿。
今天的白果儿形象落差太大,曲白看不懂了。
得不到任何回应的白果儿,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忽然扭头,迎上曲白的目光。
曲白神情坦然,而又伴着淡淡疑虑与不解。
白果儿脸上微微一红。
“我已经答应二哥,晚上带你一起去聚餐。”曲白柔声说,“果儿现在不去,我怎么和二哥解释?”
白果儿固执地别开脸:“你可以和曲总说我感冒,不适合聚餐。”
“可是,你没有感冒。”曲白平静地说,“果儿,如果你没有站得住脚的理由拒绝聚餐。别说在二哥那里没法交待,连瞳瞳面前都不好交待。你才今天入职我的秘书。如果想安心在我身边做下去,就得听我的。”
嘴唇张了又张,白果儿终是一个字都没说上来。
最后,她默默缩回脚,双手松开车门。
费了这么多周折,她才能和曲白同在一个办公室,制造机会日久生情,她当然不能冲动地毁掉机会。
她刚刚气糊涂了……
“法国红酒哪个牌子好些。”白果儿恢复镇定,温柔地凝着曲白,“曲总的品味,只怕我们买不起。”
曲白松了口气:“买酒是我们的心意。好不好的另说,让二哥知道我们心诚地拜访即可。”
“是吗?”白果儿心气难平,但已清楚地明白到自己身处劣势,气也无用。
曲白不再说什么,静静地开车。
好一会,白果儿才绽开个神秘的笑容:“曲大哥,你才是瞳瞳以前想嫁的人,曲总他都不介意吗?”
曲白眸中厉芒一闪:“果儿,我一直相信,你是个聪明人。”
白果儿洋洋笑了:“曲大哥,我当然是个聪明人啊……”
。
和华居。
兰博基尼刚刚停稳,童瞳便撇了曲一鸿,推开车门跳下地。
她朝大厅方向伸开双臂:“淘淘,妈咪回来啦。过来,抱抱——”
“妈咪我在这里。”淘淘气喘吁吁的声音从和华成外面的草地传来,“我和滔滔在踢球。”
“我也来。”淘淘立即将包包塞进曲一鸿手中,“帮我带进去,谢谢!”
说完转身就跑,准备和儿子来个足球大战,结果没跑出一步,被拽了回来。
曲一鸿语气平平,面容毫无波动:“曲白和白果儿等会过来聚餐。”
“啊?”童瞳愣住,“我怎么不知道?”
曲一鸿拧眉:“现在不就知道了?”
抓抓长发,童瞳扁扁小嘴:“好吧,现在确实知道了。”
哼哼,她现在变聪明了,会知趣地不和曲一鸿抬扛,大家相处和谐。
她配合一点,曲一鸿那个大爷才会慢慢忘记“吃香蕉”的糗事。
眸子一瞥,一眼看见淘淘正在满头大汗地奔跑着,原本帅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