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着曲一鸿高深莫测的脸,童瞳心底猛的一寒:“发生什么事了吗?”
两人相处不到一年,她还是头一回看到如此深不可测的曲一鸿。
谁能告诉她,到底又发生什么事了?
白果儿刚从法国回来,应该还在洛城,压根就来不及出来作妖。
可是看曲一鸿此刻的神情,这事八成和白果儿有关。
他身为太煌第一股东,带着太煌蒸蒸日上,这点判断力还是有的……
“发生什么事了?”曲一鸿一字一顿地重复着童瞳的话,声音略显沙哑,眼眶亦微微泛红,“这正是我想知道的事。我只知道,她找蓉蓉了,她让蓉蓉知道婷婷的秘密,才会偷听我们的谈话。”
用力闭了闭眼睛,曲一鸿沉声道:“这就是事情到展到如今不可收拾的重要一步。”
“……什么?”童瞳心里一沉,“你胡说!白果儿还在洛城。”
曲一鸿缓缓合上星眸,揉了揉眉心:“事到如今,你认为我还有精神胡说?”
“……”童瞳默默瞅着他,心里有些发酸,“你有和白果儿对质过吗?”
“我自知白果儿如今在哪?”曲一鸿看向窗外,“她是你表姐,你应该比较清楚她的行踪。”
“我清楚她的行踪?”童瞳一怔,“我怎么会清楚?”
凝着曲一鸿疏离的面容,童瞳心中一动,脱口而出:“我知道了,你是不是怀疑,是我让白果儿找蓉蓉?”
曲一鸿回头扫视了眼,眸光掠过她的眼睛:“我什么也没说。”
“你是没说,你的神情就表明是这个意思。”童瞳心塞地扶住门框,全身涌上无力感,“曲一鸿,我不知道到底都发生了什么。可是蓉蓉说一句话,你就全部相信她,回头就质疑我……”
她鼻子一酸,声音发涩:“原来在你心里,我心理如此阴暗。曲一鸿,我明白了!”
甩甩头,她不容许自己软弱。
深呼吸,童瞳挺起背脊,迎上曲一鸿的星眸:“行,我现在就去找白果儿。”
曲一鸿静默。
童瞳缓缓转过身:“如果果儿真找了蓉蓉才造成现在的局面,我承担所有的后果。要打要杀随你们便。”
她不再停留,大步走向主卧。她能感受到曲一鸿盯在自己后背的目光。
今天的他,让她从头到尾感觉到陌生,不再是你侬我侬的那个情意绵绵的男人……
心里难受得厉害,有一种无可适从的感觉,她现在只想扑进老妈怀里痛哭。
可惜离老妈有三百公里之遥,想扑也扑不到……
回到主卧,童瞳匆匆拿出包包,从里面找出手机。
打开一看,童瞳微微一愕:“怎么关机了?”
回想起曲一鸿刚刚对她的指控,童瞳心中一震——难怪他发火,她手机确实关机了。
可是就算她关了手机,还可以打淘淘的电话啊……
忐忑中,童瞳打开手机,下意识地找到白家的电话,不安地拨出去。
“瞳瞳,你怎么打电话来了?”白子松惊喜的语气传来,“太好了,瞳瞳还当我是姨父。”
深呼吸,童瞳保持镇定:“姨父对我一直不错。”
“太好了!”白子松感动了,“瞳瞳你这孩子……比我家果儿好太多了啊!”
童瞳静默了下,才轻声问:“果儿回家后还好吧?我看她情况不太好,应该好好休息。”
“果儿她……唉!”白子松长长一声叹息。
童瞳心中一紧:“姨父,果儿怎么了?”
“这孩子现在魔怔了。”白子松感慨万千,“那么几年,她都不知悔改。谁知道现在忽然就开窍了,明白了她曾经给瞳瞳带来的深刻伤害,偏偏你又不肯原谅她。果儿发誓要给你补偿……”
童瞳心中咯噔了下:“她现在不在家?”
“她从武馆回家就没安分过,后面听说你去花城了,就吵要去找你,补偿你。”白子松无奈地道,“果儿还没找到你吗?这孩子真让人操心……”
“她说了要找我?”童瞳心中忐忑,“她有说过吗?”
白子松想了想,才道:“她说要去花城补偿你。”
“……”童瞳默默合上眸子,手机轻轻滑落,重重砸上鞋面,砸痛了脚背。
谁要她的补偿啊啊啊……
“瞳瞳!瞳瞳——”白子松的声音还在手机里传播,“瞳瞳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信息不好?”
终于,白子松的声音渐渐消失。
直到门口传来的脚步声,才让童瞳回过神。
看到门口的曲一鸿,童瞳缓缓背过身去:“如果真是果儿搅了局,我会承担一切后果。”
顿了顿,她吸吸鼻子:“你可以认为我是故意让果儿搅局,你可以让法官判我故意伤害罪,或者故意杀人罪……”
话音未落,她再也无法控制心头的脆弱,泪珠滚落。
可是她不能哭,至少现在不可以……
一抬胳膊,指尖飞快滑过双眼,让泪珠挥洒开去,她拿起包包就走。
门就那么宽,她被他颀长挺拔的身躯挡住了。
“让让。”她说,“我去找白果儿。”
“你找她又有什么用?”他的声音清冷,透着淡淡的疏离,还有深深的无奈,以及浓浓的恨铁不成钢。
“请你让开。”童瞳吸吸鼻子,“我要出去。”
“我不明白,如果不是你让她找蓉蓉,她怎么可能出现得这么快?”曲一鸿惆怅地道,“她那个女人,从来不懂得你对她的纵容礼让,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