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笑!”童瞳没好气地送过去一个大白眼。
她现在心里有多懊恼,他难道心里没点数吗?
“我没笑。”曲一鸿柔声道,“老婆生气,不敢乱笑。”
童瞳咬牙瞪着他,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要是敢让婷婷跟他们住酒楼,信不信我半夜腌了你……”
“信。”曲一鸿不假思索地道,“所以我就算让大哥蓉蓉去住酒楼,也会不送婷婷去住。”
“……”童瞳神色复杂地和瞪他一眼,倏地收回目光,小脸别开,心中感慨万千。
别人家都在团圆,只有她女儿近在咫尺却不能相认。
不能痛快相认就算了,还得时刻提防曲大少带婷婷从面前消失……
越想越郁闷,童瞳一踢鞋子,一个利落的姿势上了床。
一拉被子,将自己全身盖住,准备睡觉。
听到被子外面似乎在说让她洗澡,童瞳倏地掀开被子:“我就不洗,我就准备从今年臭到明年。你看不惯,你可以抱个被子自个儿找地方睡。”
说完,她再度把被子紧紧盖上。
她还想保持好心情,等到零点跨年时给自己许个美美的愿,如今看来一切白搭。
深深凝着蒙在被子里的童瞳,曲一鸿缓缓坐下,和着被子搂过她纤细的身子。
“别这样。”童瞳含糊的声音从被窝中传出,“你可是有洁癖的人,别让我玷污了圣洁的你。”
“瞳瞳……”他的声音低低的,带着难以言喻的惆怅,“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童瞳很想掀开被子问,她以前是怎样的。
然而回味着他惆怅的语气,她的心情亦不知不觉低落。
很明显,他对她失望了。可是她对他又何尝不是呢?
心里越想越难过,她终是揭开被子,露出小脸,默默瞅着他。
他亦出神地凝着那张倔强的小脸,忍不住伸手去摸。
“别——”童瞳下意识地别开小脸,眼睛却锁定他俊美的容颜,“我们挑个时间,和大家说开吧。”
“说什么?”他面容一凛,隐隐有着,似乎能预料她会说什么。
“说离婚的事。”童瞳不知不觉红了眼眶,“你不满意我,我恰好也不满意你,正好我们现在已经离婚,桥归桥,路归路。我们现在连手续都不用补办,我直接背个包包离开这里就行。这样大家都解放了。”
曲一鸿久久地瞪着她。
半晌,他倏地别开目光,一言不发地躺在她身边。
“胡扯!”他说,“你不满意我就想踹我,没门。”
“你也不满意我。”童瞳咬牙反驳。
他伸手拿起控制器,关了灯,声音在暗夜中流淌着:“我当初带你去领了证,就不能轻言放弃。我给自己下了承诺,必须疼你一辈子。”
“……”童瞳的牙齿默默松开唇畔,默默凝着躺在身边的人。
又开始哄她了……
似乎知道她在看自己,曲一鸿闷哼:“看什么看,好像我不想婷婷回来似的。”
“……”童瞳的嘴儿张了又张,终是翻过身,闷闷地道,“你今晚没洗澡,离我远点儿。”
他可是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都坚持沐浴的男人。
童瞳这话不得了,明明主动和她保持距离的男人,顿时一个翻身,将她整个搂进怀中。
“……”童瞳默默叹息,只想收回刚刚说过的话。
哎,算了,她累得很,不和他斗了。
不管要做什么打算,先把这几天过完再说吧。
谁让接下来的几天都是新年,她又没打算让自己成为花城的风云人物,只能缩头混完新年再说……
。
令童瞳惊诧的是,曲大少接下来几天都心平气和得很。
曲一鸿亦和曲一鹏差不多,两兄弟除了安心给婆婆大人当孝顺儿子,就是招待贵宾。
曲一鸿一再申明亲妈归来,大家勿打扰。
可他是太煌老板,焉能拒绝一切官商交往,于是平静的和华居便没法保持平静。
连带童瞳亦跟着瞎忙,让她的茶艺不知不觉提高一个档次。
好在忙碌的生活亦不知不觉冲淡了童瞳心中的焦灼,居然保持了几天的平静。
三天过去,童瞳意识到,曲一鸿似乎越来越安静了。
或许,她答应的期限已到,他心知肚明,半山园没法再继续平静下去了。
然而和华居这几天实在热闹,童瞳的好耐心持续了整整五天。
“小苏苏,乃肿么不说话呀?”叽叽喳喳的婷婷抱怨着,“奶奶和姑姑做客,小苏苏乃又不理我,不好玩。”
“小叔叔累了。”洛冰蓉正好走过来,闻言拉起婷婷,“来,不打扰小叔叔,我们出去找淘淘玩。”
“好吧。”婷婷撇撇嘴,“咚”的一声跳下地,“淘淘真不够哥们,每天只陪滔滔玩。”
她可是远道而来的客人哎……
童瞳正在二楼,看洛冰蓉带婷婷出去,她赶紧下楼,准备追上婷婷,一起走走。
下到一楼,曲一鸿正走向餐厅,估计饿了找点吃的应付一下。
童瞳放轻脚步,蹑手蹑脚地出了客厅。
刚跨出门槛,面前一暗,童瞳不由倒退一步:“谁?”
“不好意思,吓着你了。”门外响起湿润如玉的声音,“老二呢?”
原来是曲一鹏。
童瞳懊恼地瞪着他半晌,心中起伏得厉害。
整整五天过去了,她没和曲一鹏单独打过照面。
不是没机会单独碰面,童瞳完全是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