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手段

折竹听到她这些话更是觉得惊世骇俗:“这南朝不是一直自诩正统,鄙视北翟称其为蛮夷,为何这青楼妓女都能够入宫?虽然销魂殿上的香罗院和翠袖楼也是青楼楚馆,但是销魂殿的姑娘身子一旦被那位爷占了之后就没再听说伺候另一位的,更何况是君上的宫嫔……”

梁吟脸上带着的笑意当中也满是讽刺,“是不是开眼界的?销魂殿里的姑娘说聪明也聪明,说单纯也单纯。”一直不曾与世俗相往来,所接受的一切都是固定不变的,可不是过分的“单纯”吗,“这后宫往来都是最黑暗的地方,尽管它表面上繁花似锦,但是每天从东南边那个小角门上拖到乱葬岗随意丢了的人可是一点都不少,不只是一般的太监宫女,有的时候还有宫嫔女官。”

“那姑娘接下来有什么打算?”这句话她一直问过,姑娘却从未给她一个明确的答复,既然在这阕宫当中是没了任务的,难道她真是来此游山玩水的?

她所幸直说无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我都要留在这里,短笛已经交给了你你若是想出去浪迹江湖四海为家,我会给你准备盘缠干粮,若是你觉得跟着我还算可以,就继续陪我留在这阕宫当中,最起码这里衣食无缺和销魂殿比也是不差的。”

“折竹从销魂殿出来之后便没有再打算回去,日后姑娘在哪折竹便在哪。”

她拉过折竹的手让她继续坐着:“若是如此便是再好不过的了,既然这光看戏是不过瘾的,那么咱们也掺合进去扮扮角演演戏,不妨直接跟你言明,雍帝谢泓于幼时与我有救命之恩,我之所以一直出入阕宫都是因着这救命之恩。”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想来她也算是彻底明白了。

折竹虽然是诧然但这些时日也是能够猜出来的,只是不曾想到原来的血海深仇变成救命之恩了,那君上……她如今是姑娘的人,姑娘想要她作甚她绝不敢抗命。

“一切都听凭姑娘安排。”

梁吟想起司婉柔那张和落雁姑娘一模一样的脸,就觉得此事怪异的很,定还要细细查证,虽然时日有些久了,但是她从未忘记那日去长安的烟花柳巷落雁看见谢泓的眼神,从来都未曾遮掩,“心悦君兮君不知”。

“那我们便从这司婉柔开始吧,总是要找到个机会探一探,究竟是花开并蒂还是一枝独秀?”无论是再相像的两个人总会有不同之处,难不成是带了人皮面具借了这花容月貌……自从进了这储秀宫梁吟的思绪就未曾停下来过。

多思多虑本非她所想,只是她也不知道究竟能帮衬谢泓多少,哪怕只是和之前一样静静的陪着他,即使是不言不语,但是他一抬头就能看见她,她一眼也能看见他,那种能够在对方的眼眸当中望见自己的身影的感觉,彷佛是他将自己真正的放在了心中,而她贪恋这种感觉,滋味美到比蜜还要馨甜。

储秀宫的秀女们从礼仪、歌舞到诗书样样都是要学的,虽然时日有些短,但是那些崇尚“女子无才便是德”便在功课上吃了苦,不止被嬷嬷们日日罚着拿着一只毛笔不停的写写画画,苦不堪言。

倒是可怜了梁吟这老胳膊老腿,只那一个舞蹈动作她这腰都要折了,折竹日日帮着她按摩可是还是酸疼不已,她每日为这些功课都已经头疼不已,但是储秀宫这些的秀女可个个不是省油的灯。

刚刚进宫时还有数百的人,大半的日子过去了,眼瞧着离殿选不过十日之余,储秀宫里剩下的人刚刚满百数,原本住满了的屋子到了现在竟然还剩下了两排的空房子,那些家中父兄官阶颇低的,除了那几个貌美聪明的,基本上就没剩下。

今日里不小心扭到了腰,明日里晚膳当中吃出了毒物不治身亡,后日里又是什么莫名其妙的病症要了谁的命,便是如梁吟这样不争不抢与人为善,不常与人打交道存在感已经低的无法再低的,还差点着了别人道,而且还是两回。

一回是自己的枕头当中,她天生嗅觉灵敏自前日里便老是觉得这屋子当中一股子怪味,闻遍了所有的地方才在那个攒金枝的枕头当中找到点绛草,别看这草名字起的分外美,却是实打实的毒物,短时间内虽然不能让人怎么样,但是日久生效,先是日日的昏睡,不知不觉就会失了理智变成失心疯。

梁吟捏着鼻子手里提溜着已经成干草一样的点绛草,拿给折竹看感慨道:“真的是防不胜防,能在咱们眼皮子底下动手的看起来是有备而来。”

“这人多半是折竹陪姑娘去研习之时才溜进来的,日后定是要万分当心才是,真是杀人于无形。”她见识过的毒虫毒草也不少,但是这样不取人性命而是留下来慢慢折磨生不如死的还是首次,她们杀手都讲究立竿见影绝不拖泥带水,用毒既要耗费精力,风险还高,远不如一刀毙命见血封喉来得痛快。

“以后咱们再出去,门口别一根头发,地上再撒些荧光粉我倒要看看是谁这么和我过不去。”

然后梁吟又借着串门子的理由,去了几个秀女的房间转了转,看起来这人不单单是她下手,有的有有的没有,这让她更加的摸不着头脑,储秀宫里的人当然是越多越好,人越多她才不会惹人耳目,便劳烦了折竹几排屋子里走了一遭。

她这刚歇下来喘口气,就又来了……

她和折竹每日出门之前都会在门口拴上一根头发,今日不只是头发断了,地上那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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