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出逃
左手边是一片火海很是壮观,而右手边是是绽放的烟花,还有阕宫的丝竹之声,以及那数不胜数的欢声笑语。
北境之上的将士难得的休憩一下,北翟人着实是狡猾得很,他们只围城却不攻城,每日里只是派人叫嚣让他们的出城迎战,偶尔还会有小股的骑兵出战往城中投掷燃烧的裹着稻草的大石块,无非就是耗尽他们的士气。
陛下娶了清河郡主,这对北境之上的将士来说注定起到了极强的鼓舞作用,毕竟清河郡主的命格是那样的贵不可言,谁娶了她便是天下之主,所以将领也下令开仓,守城数月他们难得吃了一顿饱饭,酒醉饭饱之后便晃晃悠悠的睡着了,就算是负责警戒的士兵也是酒醉三分。
但是没想到到半夜的时候却出了事,却并不是什么大事,而是对面的军营之中竟然放起了烟花,不只是一处,是沿着北境的防线之上足足放了大半个时辰的烟花,烟花绽放时的巨大声音,让沉睡的士兵都以为是北狄的军队攻城了,就这样被吓了起来。
而那烟火一个无比的巨大,图案也很是怪异,远远地望过去竟然是一朵朵并蒂莲的图案,北境之上的将士自然也是不知道北翟这是抽哪门的风,白日里城中便有传闻,说这是北帝元坤庆贺南帝大喜,特意让人从永宁城一车车南下运来的烟花。
那晚的烟花究竟有多么好看,大家都不知道,这是北翟这一个烟雾弹确实是让叶秉承等人捉摸不透,
绮兰殿着火的事情很快就传到了聂清河的耳朵里,贴身侍女逐水将这件事情告诉清河郡主,不,他们已经行过了六礼,拜过了天地,告祭了宗庙,昭告了天下,她已经是入住栖凤宫的正宫皇后了。
“娘娘,绮兰殿着火了……”
“那人呢?”聂清河的脸蛋红得好看极了,不知道是因为不胜酒力还是皇后的凤尾妆胭脂打得浓了些。
逐水凑过来小声道:“火势冲天,看守的人不可能留下活口。”
聂清河却笑了出来:“走了,走了好啊~”只消一点点,她便也可以离开那囚禁她的牢笼了,只消一点点。
“娘娘是说人还活着,要不要派人继续去住,东林说她受了重伤就算跑也跑不远的。”
“这么大的一个阕宫要去哪里找她呀,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任她去吧~”她从来要做到也不是要了她的性命。
很快汜水总管就来了,“启禀娘娘陛下正在和群臣共饮,还请娘娘再等待片刻。”
今晚上是她的洞房花烛夜,接下来她要面对的那个男人是天下最至尊的男人,手握南雍的半壁江山,她自然是怠慢不得,聂清河永远每一步每一句都是完美的,所以她不能行差踏错,自然是不能将自己的注意力放在别的女人身上,尤其是这个女人还是她丈夫的心上人。
最危险的地方自然也是最安全的地方,只是她现在不能在在阕宫当中停留,便连滚带爬的逃回了绕梁楼,当初与折竹她们消息断的突然,她还有一些事情没有交代清楚……
“姑娘,姑娘这是怎么了?”折竹披着衣服从她房间里出来,看着她这披头散发满身的伤痕自然是心疼不已,刚想要去让余音姑娘请大夫,却被梁吟制止住。
她小声道:“不要惊动任何人!”
折竹依言把她扶了进去躺在了床上,连夜的奔逃再加上这一身的伤痕,又冷又累她已经是筋疲力尽的趴在了那里,甚至连头都抬不起来,身上都是已经被冻住的血痕,然后她的嘴角也是淤青一块,头发披散着,原本也是个清秀的人了,此刻竟然是无比的狼狈。
尤其是她的那双眼,冷漠、寂寥、悲愤、怨憎……数不清的情感融杂在一起,只是看过去便是死气沉沉的一片,再也找不到以前的生机勃勃和容光焕发。
察觉到梁吟一直在冷得发抖,折竹也顾不得身上的衣服掉落,先把床上的那床被子给她披到了身上,又倒了一杯热水让她抱着,“姑娘我再去添一些炭火。”
她及时的拉住她:“别忙了,我能待的时间不多,刚才我进绕梁楼的时候已经仔仔细细的将这里查看了一番,并没有赤青冥墨的人,有些话要交代你,你好生的听着。”
折竹听到这话瞬间就停止了她手上所有的动作,耐心的听着,唯恐留下了一个字。
“谢泓他下旨诛杀了我的族人,寒蛩族全族二百一十八口全部命丧蠡河,我是千方百计才逃出来的。他既然会对我的族人下手,所以这迎荷院甚至是这绕梁楼可能都保不住了,按照事先我交代你的那样立即行动,城隍庙里的那些孩子想来是可以发挥作用了。”
“你离开长安之后莫要犹豫,四处打寻我的下落,即可回北翟。”她从怀里掏出元坤送给她束发的那根乌木簪,“这个是信物,你去找元坤,他会好好安置你的!”
“可是姑娘你……”
她打断她的话,哆哆嗦嗦的又说了那么多话,口齿越发的不清楚了:“现在没有那么多时间来可是了,记住离开长安之后莫要再找我,若是你不愿意就随便找个地方隐姓埋名,我最后剩下的那些银钱都已经分好了,你看着处置吧。”
那天晚上她就是与折竹说了那么些话,便匆匆离开了,她甚至不知道姑娘失踪的这几个月究竟是发生了何事。
帝后大婚的那一晚,整个长安城几乎是一座不夜城,甚至比新年上元之夜更要热闹,作为长安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