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胸怀

腰镰无赖剪秋蓬,孤馆寥寥夜色空。忽报客来钟定后,共看心事月明中。

后来的数日当中,梁吟一直在说思索那日聂清河最后和她说的那番话,但是苦想之下却始终无果。余音对她那日怀王府的一日游但是很有兴趣,看着她毫发无损的回来,竟然还是有些惊奇的:“这没缺胳膊也没有短腿的,看起来清河郡主倒是颇有大妇的风范?”

“何为大妇?”

“贤良淑德,勤俭持家,最重要的就先心怀宽广,宽广到和丈夫后院中的小妾通房姐姐妹妹相称,相安无事,打点的井井有条,让夫主无后顾之忧,甚至看到貌美的女子还能主动让丈夫抬进门中,不嫉不妒,是为大妇。”其实这全都是她的一番歪解,但也是其中实情。

这倒是让梁吟看了眼界:“长安世族中的嫡妻多是如此吗?”

余音点了点头,“既然那清河郡主已经看出你同陛下的不同寻常,却还能一笑置之甚至是设身处地的为你着想,其中必定有诈,不是她真的胸怀宽广,就是螳螂和黄雀联手想一下子吞了你这只小蛐蛐~”她这话并不是危言耸听。

梁吟点了点头,“但是看她那日并不像是要算计于我……”真算计的话,她都已经进了人家的地盘,直接重兵将她拿下便好,那样的环境之下,她即便是背生六翼也是插翅难逃。

就算她的那些话后半段为假,但是前半段却为真,既然是去谈条件的,她不会只单单是让她离开长安城。

“都说你思虑过重,这女人之间的勾心斗角到底是还没有弄明白,一个女子若是真心爱慕一个男人的话,她会准许她身边出现其他的女人吗?想想你当时是怎么样的心境怎么样的无法释怀……”

经过余音的点拨,聂清河自从入京之后行为做派确实不符合常理,奇怪的很,“那她到底在图谋什么?”

余音道:“她在图谋什么我是不知道的,但是一个女子能如此大度的对待她的情敌,便只有上面说的几种可能性,但是还有一种可能,便是她不喜欢那个男子,所以他的喜怒哀乐与她便无甚关系。”

梁吟听完之后,只觉得她最后那句话着实疯狂了一些,聂清河的心仪之人不是谢泓吗?那她看到的那些……正如她自己所言,她别无选择,南北之间她只能选择一方。

册后的圣旨已经下了,全天下人都知道谢泓以后的正宫皇后会是聂清河,这事情还能有假吗?

昼伏夜出,梁吟只有再御花园司夜的时候才觉得自己还是寒蛩,她已经有了人的喜怒哀乐,甚至是眼泪,就算是吟唱的时候,也难免带了几分的凄婉。

“孤寡寥寥夜色空,不曾想到我竟然也成了那翘首以盼的倚门人……”她原本最不喜欢的就是那些深宫之中盼君宠的妃妾,但是她一直远远地遥望着紫宸殿的那个方向,只是不知道梁莹在他身下婉转承欢的时候,他心中想的和嘴里唤的究竟是不是一人。

北境之上北翟一直在不断地骚扰南雍,但大多是小打小闹,北翟的军队即便是冲破了边境的防护,也多是冲到南雍这边的城镇抢一些粮食和牛羊牲畜回去,但是北境之上的将士却是不堪其扰。

奏折很快就递到了谢泓的御案前,但是满朝文武商议来商议去无非就是主战和主和这两条路,甚至为此是吵得不可开交,文臣的意见是同北翟议和,甚至有人出主意嫁一位公主过去,听闻北翟帝君的后宫也是空空如也,但是武将们,尤其是御林军中那些初出茅庐的的世家子弟,如何能咽得下去这火,纷纷主张出兵北上,甚至愿意前往北境,“杀他个片甲不留”。

但是这些叫嚣声最后,都会被在朝为官的父兄带回家去,好好的教育一番,待遇好的面壁思过,待遇不好的甚至是请出了加法,挨上几鞭子,便不再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到底是只会窝里横。

无论是北翟还是南雍,这皇族的血脉确实是稀缺的很,北翟好歹还有个玲珑公主,当年遣妾一身安社稷,但是南雍皇室当中的直系血脉当中,已经再无公主可以远嫁。

那些谏臣平时只会老气横秋,但是这个时候主意却是多得很,有些人甚至主张在几个远系的王侯当中,挑位郡主封为公主嫁到北翟去,提这个注意的老臣在回家的路上,很快被人拿麻袋装了,揍了个鼻青脸肿。

从此朝堂上虽然还有人主张议和,但是却再也没有人主张和亲了。

那是元境嫁过来完全是上皇元钦的主意,南雍接也得接着,不接也得接着,所以北翟加筑给南雍的已经足够多了,从越麓之盟之后,南雍自诩圣贤之邦,如今所受的耻辱已经足够多了。

南方的乱局已经胶着,荣令的大军并没有如同期望的那样横扫千军,荣令也没有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甚至南雍从中精挑细选出来的精锐,都比不上那绿林悍匪武艺高强,也许南雍是居安日久,早已经忘却了数百年前,他们也是马背上夺下了澧朝的江山,才能够定都长安。

御书房里吵吵扰扰,吵得谢泓头痛不已,便只能早早让他们散了,回了后宫之中,却全然忘记了昭贵妃梁莹正在等着他一起用晚膳

蜡花半剪夜色遥,况复霞凝酒晕娇。欲邀眼笑心先荡,得近衣香魂已销。

梁莹现在恐怕是阕宫当中最幸福的一个女人,她被像娇花一样的温养着,圣宠优渥,雨露独占,谢泓几乎是全心全意的将养着她,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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